牛帅怔了一下，下意识想要反驳，但在看到鼠爷那双带着煞气的双眼时，最终还是愤愤地坐了回去。
“没错，我们现在必须理智。”
谢牧抱着熟睡中的谢青蝶，闷声道：“虽然我们现在搞清楚了王弓野和月神殿的关系，但是正因为如此，就更不能打草惊蛇……别忘了，依依还在他们手上呢！”
呼。
牛帅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冲着谢牧拱拱手：“是我鲁莽了。”
谢牧笑笑，示意无妨，转而看向光头铁力：“有关方天苍的消息，探听了多少？”
光头铁力正在喝水，听得谢牧发问，赶忙放下茶杯，认真回道：
“探听的消息不多，只知道他是今天上午到的铁市，有人见到他从王家出来，然后就没了踪影……”
谢牧点点头，随即又看向一旁的南宫嫣然：“奈何城方向，有异动吗？”
南宫嫣然摇头：“我们在沿路都布置了暗哨，只要那边大军有动向，两个时辰之内咱们便能收到消息……但是从今早开始，来往消息中并没有关于大军动向的描述。”
谢牧闻言一怔，微微惊讶道：“也就是说，方天苍是一个人来的铁市？！！”
南宫嫣然点头：“从目前已知消息上看，是这样的，但是不排除大军已经开拔的可能，具体情况还要等暗哨的消息……”
谢牧点点头，闭眼沉思许久。
客厅内再次陷入安静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
“和我说说方天苍这个人吧！”
谢牧冷不防道。
闻言，一旁的苏妲己将手中热茶递给谢牧，思索道：
“在奈何城时，我曾听爷爷提起过这个人，此人修为极高，乃是道境六品高手，是大公子方乾最为倚重的心腹之一，是难得的勇谋皆备的将才，这次方乾发兵奈何城，便是由方天苍率领的，据说此人在军中颇有威望……”
一旁的南宫嫣然补充道：“自从苏杭院长退入奈何书院后，带兵围困书院的便是此人，只不过此人似乎和军师柳擎不合，有传言说，柳擎被打断腿便是方天苍派人动的手，并且对外宣称是柳擎自己摔断的腿。”
嗯？
听到这话，谢牧突然露出好奇之色：“你是说，他派人动的手？还对外宣称是柳擎自己摔断的？”
南宫嫣然迟疑了一下，点头：“是啊，消息上就是这么说的……有问题吗？”
谢牧摇头：“不，我只是好奇，以方天苍的修为，若要对付柳擎何须旁人动手？”
南宫嫣然想了想：“可能是忌惮方乾的反应吧，毕竟方乾对于柳擎还是很看重的。”
意外地，对于南宫嫣然的说法，谢牧却是摇头：“不对，你刚才不是说过，方天苍是大公子方乾的心腹吗？既然是心腹，那若论大公子方乾对俩人的信任程度，方天苍肯定在柳擎之上啊，毕竟柳擎是后来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方天苍真的要收拾柳擎，完全可以自己动手，何必假借人手呢，甚至事后还要弄出个谁都说服不了的借口呢？”
南宫嫣然眉头深皱，迷糊地看着谢牧：“你到底要说什么？”
谢牧笑笑：“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有点意思……之前你说方天苍是有勇有谋，但是从这件事上，我只看到了‘勇’，却没有看到一丁点‘谋’的样子，方天苍的做法虽然看似很聪明，看似在顾忌大公子方乾的反应，可实际上呢，呵呵，我不知道方乾在得知这件事后是什么反应，但是如果是我，我肯定会非常生气，因为我觉得自己被他耍了，而且还是被他用一个极度蹩脚的借口给耍了……”
说完这话，谢牧看向南宫嫣然：“你明白了吗？”
南宫嫣然点点头，然后又摇头：“我好像听懂了，但是我不知道，你分析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谢牧哈哈大笑：“没用啊，就是随便聊聊天，转移一下注意力而已……”
“……”
南宫嫣然顿时哭笑不得：“你真是闲得慌！！”
一旁几个女人也纷纷无奈摇头。
“不，谢家主的这番分析还是有用的……”
鼠爷放下手中的烟袋锅子，饶有兴致道：“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能够将方天苍的性格研究透彻，对于明日的交战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
听得这话，众人顿时露出喜色。
然而，谢牧却是苦笑摇头:“对于一般对手，研究对方性格或许有些帮助，但是对于方天苍则效果不大，毕竟……他可是道境六品！！”
道境分九品，一品一天地。
客厅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面色凝重。
寒风起，吹过长夜，无人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