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涣闻言,心中疑惑,早在来燕京,他就将京中人物了解了一番,这个世子的事情也听了不少,不过今日一见,却与想象中的大有不同。
不过虽是这般疑惑,他却并未表露出来,而是拉住依旧气鼓鼓的赫连筝,在前面带路。
今日巧合的事,或大或小全让宋宁渊赶了个遍,正经过一个包厢之时,里面传来说话声。
“浅汀,那个废物又回了燕京,你为何半点都不放在心上呢?我看他这次回来定是不安好心,你一个弱女子,心地善良,可莫被他害了啊。”一个女子的声音。
“汀儿,苏笺说得对。”一男子说道,且宋宁渊还有几分熟悉,“我们需尽早做打算。”
“当初宋宁渊不是整天跟在你身边吗,像个跟屁虫一样,撵都撵不走。这下他又回来了,赵元举,你刚清净了几个月,又要不得安宁了。我早说了,那个废物看着就不大正常,你还偏不信,如今风言风语倒是烧到了你的头上,说他啊,与你……”
“住口!”男子厉声道,口气中透着厌恶。
宋宁渊在心中搜索了一番,想起了赵元举这个人,要说原主的死,与他也脱不了关系。
这个赵元举是外姓王爷的世子,身份并非那么尊贵,但是他家为了让他能够出人头地,便从小让他接近呈风王府,与原主成为要好的玩伴。
后来二人长大,赵元举勤习武艺经文,就越来越看不惯原主,又因为原主不受宠,更加厌恶疏远。但原主依旧将他当做朋友,几乎整日跟在他身旁,这京中就慢慢传开了风言风语。
有了这些做铺垫,再加上赵元举自小便倾慕箫浅汀,那日箫浅汀找他帮忙,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同她一起,将原主发卖。
她们以为原主废物一个,不会察觉,但却没有想到,当时原主半昏半醒,将二人面貌瞧得真真的。
这样一对心狠手辣的男女,如今竟然还这般议论自己,宋宁渊目光变了变,身边的云屏和云裳只觉得周围的空气犹如冰霜一般。
二人对视了一眼,自从从荒漠回来,他们还未见公子有过这般的情绪。
这些日子宋宁渊隐藏得极好,几乎让人忘记了,她本性是多么弑杀一个人。
赫连涣离她较远,并未发觉她气息的变化,但包厢中人的对话则是听得一清二楚,他轻轻问道:“世子可还好?”
宋宁渊回头绽开一笑,说道:“无妨,不过在下需要处理些私事,这酒,我们改日再喝罢。”
赫连筝闻言变了脸色,刚想发作,就被赫连涣一个眼神吓了回去,他如春风和煦般地一笑,说:“既然如此,在下便先行离开了。后会有期。”
待走远后,赫连筝气愤地停下脚步,大声说:“哥!那小子简直太可恶了,你怎么!”
“筝儿。”赫连涣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用他几乎从未变过的温柔语调说,“莫要任性,父王将我们送过来三年,表面上是和亲,但实际上不过是质子罢了,你应该知道的。”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将赫连筝搂进怀中,微微笑着,但眼神中却是无边的悲怆,这种悲伤几乎要将他淹没。
另一边,宋宁渊收敛了一瞬间的杀意,把门推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