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这宁风桦老是这样咄咄逼人,但是到底他也没有伤害她身边的人,或许他会好好照顾孩子的。
一定会的。
慕向瑜憧憬着。
耶郎城中。
皇宫的青殿内,段筠被囚禁在其中。
而墙外,便是受约来见她最后一眼的景战。
自从回到南国的景战再也没有笑过,整日都是冷冷的,他直接了当的开口:“说吧。”
段筠听到他的声音,欢喜的靠在门的一侧:“你来了。”
景战:“嗯。”
段筠笑着,手里有些害羞的紧握着:“其实,只要你还活着,我才是最欢喜的。”
景战听着,未应答。
段筠见他没有回答自己。于是急忙解释:“这数月我做的一切,都是爹爹逼我的,你可不可以不要怪我....”
几秒的寂静,只听到了景战微微的咳嗽声,以及淡淡的应答:“好。”
她暗淡的低下了头。
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了。
是因为那个女人的消失吗?
段筠孤独的紧紧抱着自己,秋日的到来,让夜晚的宫殿变得异常冷。
段筠苦涩的吸了口气:“景战,这辈子我是嫁你了,不管如何...我都不后悔,若是我阻拦爹爹妄自做的事情,或许归来的你会高看我一眼对吗?”
景战又轻咳一声:“不会。”
简单两个字便断了她所有念想。
是吗?
段筠哭着,从怀里拿出了一瓶药,一饮而尽。
景战走的很轻,他踏遍这宫中的鹅卵石,足下带来的刺痛,让他感到舒畅了许多。
月色上头,借着月光他似乎看见一个女子依靠在竹亭里。
女子笑着,转身呼唤他:“阿战。”
他伸出手,却见她化成了缕缕青烟。
第二日,独孤倚珊着急的冲入大殿,她的身后侍卫压着一个蒙面的男子。
景战抬头:“这是何人?”
独孤倚珊激动的看着景战:“王兄!本以为大仇得报,却没想到今日抓住了这个密探,王兄可知他身上的印记是什么?”
景战微微打量着他,上前用剑撕开血肉模糊的衣物。
而上面的印记脱显而出。
独孤倚珊激动的跳了起来:“就是它!就是这个印记!当日我被逼下山崖亲自扒开过那群追杀我的人,就是这个印记,我不会认错。”
景战皱着眉,喃喃道:暗月阁。
真是没想到。
一个月后,南国国主向中原国正式发出战书。
此时的中原国经历了内乱,又正纷乱,新皇不举,政策连连失误,百姓苦不堪言。
大殿之上,宁风桦怒吼:“你们这群人,这点事都做不好,赈灾的钱都能被匪盗截了!”
大臣们低着头不敢开口。
其中一位大臣冒死觐见:“陛下,现在的中原实在是受不起南国的战书了,求和吧。”
宁风桦气得直接拿起刀,直接将使臣的头颅砍下。
他疯癫的怒吼:“我泱泱中原大国,绝不求和!”
于是,两国开战了。
慕向瑜在后宫中虽被囚禁,但也听闻了中原国似乎是要开战了。
只是不知,中原国要与哪个邻国开战。
这一日,她来到宁风桦的寝宫,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慕向瑜随意的翻看着加急的奏折,抬手无意将后柜的书弄掉,书被弄翻在地。
她缓缓将书捡起,却发现了夹杂其中的密信。
只是密信有些泛黄。
她试探的将其打开,看完后整个人脸色大变。
宁风桦冲出来怒吼:“你干什么。”
信飘落在地,慕向瑜抬眼,眼角红润。
宁风桦心虚的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慕向瑜上前,抓狂的摇晃着他的身体:“为什么!宁风桦为什么是你!”
宁风桦看着她情绪激动,下意识伸手搀扶着她,以免伤到腹中的孩儿。
慕向瑜狠心的将他推开:“从前我只当你是一个得不到糖的孩子,却没想到你就是一个十足的恶魔,你灭了独孤家满门,还想将此事彻底瞒过天下人!”
“宁风桦,你为什么如此恶毒的心!”
宁风桦就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中的命脉,一副嗜血怒火:“我是世间的恶魔那又如何?若非如此你又怎么会决心同我入京都。”
慕向瑜怒叱:“仅因为如此,你便要害了这一族人的性命?”
宁风桦冷笑,像是压抑的情绪,彻底释放。
他的话语毫不退让:“是又如何?若想成事必有牺牲,我不过是杀了一族人,若是能得到你,我杀光这天下人又如何?”
他的话毫无温度,就像是地狱被放出的恶魔。
这数月的陪伴,让她以为,他该是一个温情的人,还以为能将孩子交付与他。
没想到,一瞬间天崩地裂。
她感觉腹部突然刺痛,整个身体一时间突然乏力,整个人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