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阿姆忍不住摸了摸弥迦的头,“她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阿姆指的是爱莎贝尔。
“也许吧。”弥迦勉强笑了笑,“晚餐凉了,我们赶紧吃吧。”
“好!”阿姆用手腕擦擦眼泪。
这顿晚餐,两个人都没有吃下去多少。更让弥迦想不到的是,辗转反侧的新月之夜,会在天将放亮的时候,等来国王的命令——去王宫见他。
这不是弥迦第一次出入王宫,却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被克伦威尔叫去王宫见他,并且是通过正大门进入。
即使就住在王宫一墙之隔的小院,但小时候的弥迦每逢重大节日,便只能幻想忽然的被召唤,哪怕只是跟唯一的亲人——父亲,小小团聚。
到如今,儿时的期望已经淡得不能再淡,对于堂而皇之进入王宫这件事,弥迦也不再执着。反倒是这天未放亮被克伦威尔叫去,让弥迦有种不好的预感。
克伦威尔没有回到爱莎贝尔的寝居,而是在书房外站到天色发白。已经许多年没有过最近这段时间这样心潮澎湃,或许是同提摩西家族的平衡,消磨了意志?
弥迦被带到克伦威尔面前的时候,天空已隐约放白。
佩拉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因为伤心和疲倦叠加而昏睡过去。而克伦威尔则已经在早春的清晨站了许久。
弥迦望着克伦威尔的背影,感觉格外陌生,不仅如此,这个记忆中狠心强势的父亲,此刻似乎透露出一种寂寞的气息。
“弥迦王子带到。”内侍的回话打破宁静。克伦威尔回过头来,看到风尘仆仆飞快赶来的弥迦。
父子俩都没有说话,许久,克伦威尔说到:“我们进房说话吧。”
弥迦原以为克伦威尔会把他带至身后的房间,然而克伦威尔却负手引着他往书房后的小院而去。
“这是你母亲曾经居住过的小院,你小时候也在这里住过。”走在前面的克伦威尔语气平淡,缓缓说到。
弥迦精神一振,环顾起四周,原来这就是他小时候居住过的地方。这么说来,佩拉目前也在这儿。
院子已经过打扫,看不出有烧焦的尸体停留过的痕迹。
“当初,我想给爱莎贝尔辟出一块足够大的地方,种上长青的树、不败的花、以及四季可以食用的果树,然而她只要了这么一个简单的小院,说是离书房最近,方便走动。”克伦威尔从未像今天这样,跟弥迦提起过他母亲的事。
来到小院中心,克伦威尔指了指会客间:“佩拉就睡在那里,你母亲曾用它来画画,会见她认为谈得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