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摆着两把椅子,老杰克在主位上坐下,十三姨坐了次位。另外的席位坐着奔五的中年人,其中一人长着八字胡,左脸有条刀疤,他旁边坐的女人,模样俊俏,身材丰满,看穿着打扮有些不正经。见大家都齐到了,老杰克叫下人斟酒,咚的一声,酒糟鼻瞟了一眼,继续跟愽士帽说话。
愽士帽感叹说:“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什么不中用了?”酒糟鼻哼了一声,“实不瞒你说,我昨天晚上兴血来潮,双飞一个土著,一个西洋妞,那味道,啧啧,妙得没法说。”
“不要说女人了,喝酒。”
坐在十三姨身边的老杰克,个子瘦高,左脸有颗大痦子,痦子上长了几根红毛,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若非他腰缠万贯,富甲一方,就算他跪求十三姨,也不可得到她的芳心。
如此想着,袁五号心神一定,话就多了起来。
袁五号本就很会说话,推杯换盏间,他妙语横生,情趣天然,惹得席上诸人笑弯了腰。十三姨傍着老杰克,心情大畅,频送秋波,暗想怎么才把他弄到手。
觥筹交错,酒酣耳热,十三姨与袁五号暗中那点苟且,被阿黄发现了。阿黄提醒他不可造次,否则会遭来杀身之祸。
袁五号当然知道自己惹不起老杰克,保证自己不再与十三姨苟且。阿黄相信了袁五号,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老杰克前脚才去澳洲,袁五号后脚就与十三姨火上了。
袁五号虽与温卓然相处了四年,但他始终信守着不进洞房不沾温卓然的初心,所以四年来他们同房不同床,一个是处男,一个还是处女。
当十三姨尝到袁五号还是一枚青涩的正宗处男时,不觉喜上眉梢,直说他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除了给他女人的温柔外,另外还送给他数百块白花花的银洋。
男人与女人一旦突破了情感的禁区,满足了下半身的需求,上半身的思维就会变迟钝。随着偷偷幽会的次数增加,两人越加放肆了。十三姨还让袁五号答应她,不管以后有多忙,但有召唤,他都必须如约而至。
人生如梦,变幻无常,欢快一次就少一次。袁五号自然也是有求必应。
相处的时间久了,十三姨说她不想在南洋呆了,要袁五号带她离开。袁五号当然是求之不得,但当他想到温卓然时,又不禁左右为难起来。
回到滨海固然是好事,可他连养活自己都难,更别说皮娇肉嫩的十三姨了。就算再退后一步说,即使温卓然能接纳十三姨,他也没能力养两个女人啊。
十三姨自然不知道袁五号心中那点小九九,只道是他有难处,于是要他不用担心,钱的事由她来解决。
见十三姨为自己甘愿冒着风险弄钱,大喜的袁五号心想白拣了一个老婆不说,还能从她手得到许多好处,当下便与十三姨商定了秘密离开南洋的计划。
下半身舒服必然导致上半身迟钝,这历史的总结。偷情的刺激与忘我,使得脑瓜灵活的袁五号一下失去了应有的判断与思考能力。当他憧憬着如何与十三姨回到滨海过美好的生活时,怒火冲天的老杰克给了他一顿窝心拳,打得他情心尽失,悔不当初,好在老杰克只想让他懂得不是自己的女人别碰,否则二哥就会变成软蛋,这才让他拣了条小命。
看着梨花带雨、悲与己同的十三姨,袁五号心痛如割,痛恨自己没有能力庇护她。这事对他的打击相当大,不过他看清了一个残酷的现实:当一个人没有金钱与实力的时候,最好别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