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唉,大哥今儿是怎么了。”德伦有些不解。
崇武听了大哥的话,心知肚明,十分气恼:“怎么了?人家是大哥,是长子嘛,赵家老大,你有什么法子啊。”
德伦突然回来,胡杏花有些惊讶,但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意外和兴奋。德伦为了哄老婆开心,把油灯挑亮,从行旅里拿出一块绸料,递给胡杏花。
胡杏花看也没看,只顾御着头饰。
“夫人啊,这可是苏州的上好绸缎,价格不菲啊。”
“我可没这个福份啊。你还是省着点把银子都拿出去造船吧。船嘛才是你的老婆,你的心上人,你的家,你就跟船过日子吧。绸缎呢自然有人送,我不稀罕啊。”
“夫人,你这是什么话,你说谁送你绸缎了。”
胡杏花指指床边的一叠绸缎:“不是在那边吗?那才是上等的绸缎啊,你看看,不会比你赵德伦的绸缎差吧。”
德伦走过去翻开一看,果然是正宗的苏州料,醋意上来,气得要死:“好啊,连这么好的货也有人送了,很不错啊。哈哈,真是不错啊,你敢说是谁?谁会那么大方?”
“看你的样子,没出息。我说说有何妨啊,兰馨拿过来的,这可是二哥送来的,这是对弟妹的一番心意。宝林我没少关心,大嫂也操心,二哥给我们每人一块料子,也够讲情谊的。你一个做丈夫的你几时想到过我?这一小块绸缎就值得你大加炫耀吗?”
德伦听言,感到有些内疚和惭愧,说实话,自己一心扑在船上,几曾考虑到杏花啊?难怪她有不满,心情着实可以理解。他沉默了一会说:“是啊,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男人,常年漂泊在外,是照顾不周了。还是大哥说得对啊!对不起,夫人!”
胡杏花一惊,这大哥难道向自己兄弟透露了什么,她的脸不由地红了起来:“大哥说什么了?是不是说我的坏话了,爷可不能轻信啊。”
“你别担心啊,大哥会是那种人吗?大哥没说什么呀,只是让我要多顾家,多关心着你。你一个人在家是够累的了。”
胡杏花的脸色更加燥热起来,不知怎么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些做贼心虚。大哥让德伦回来,明显是为了自己,看来大哥已经在注意自己了。晚上睡觉了,德伦有要求,她没有拒绝,或许心里有些自责吧。德伦很久没有做了,似乎特别用力,而她却一点兴致也没有,草草地让他收场了,心里头还想着大哥话的意思,想着赵崇武,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而她的微妙变化,德伦并没有察觉出来。
崇武因为德伦兄弟回来了,不能去杏花这里去了,便上了八仙楼喝酒,八分醉之后,就去了红春楼。
红春楼客厅里,赵崇武把一包银子扔在桌上,带着几分醉意对阿根说:“怎么了,大爷今儿把红春楼包下来了,你们看如何啊!什么红的绿的我都要。”
“二爷,使不得,千万使不得啊。”阿根上前阻拦,示意店里小姐不要理会他。
崇武脸一横,推开阿根:“走开。”
老鸨过来,顿时满脸堆笑:“二爷啊,红春楼包下来您也受用不过来是不?虽说大爷的身子骨硬,那也得注意啊。你放心啊,今儿红春楼的姑娘大爷看着那个顺眼你就随便挑,陪你酒,陪你乐,保管大爷称心如意。来人啊,让月亮姑娘伺候大爷,别由着性子啊,得让大爷舒舒服服。”
丫环应声赶紧跑上楼去了。
老鸨过来说:“二爷,你请吧。”
“这是你说的,你记住了,这里的姑娘随大爷玩啊,不让大爷舒服,这银子是一两不给啊。”
崇武自从搭上杏花,确实是有些日子没有来红春楼,所以有那些新人他都不太清楚,兴趣也比较大。
这时楼上下来一群姑娘,扶着崇武上楼去了。
老鸨大声吆喝着“来人啊,扶二爷上楼,小心伺候着,别让二爷生气,要不然可没你们的好果子吃。”
楼下阿根看着眼前的情形,也是摇头:“哎哟,这可糟了,一大把银子又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