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了交流会。
没有什么让我留下来的理由,淡淡的倦意涌上心头,我只是想回去好好睡个觉。
对于琉璃的回答,我不想放在心上。
也不能。
我微微回想起了琉璃刚刚在我转身之后,那一副轻轻咬了咬下唇的模样,我第一次感觉到心底,似是有一丝被刺痛。
我走出武馆的大门,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微微合了合眼,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感觉,反而给了我一种无法释怀的感觉。
她的表情,好像叫失落。
——
“嗨。”
一句简单的打招呼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将我从自我的脑海中拉扯回了现实。
我轻轻撇过头,看到了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庞。
我见过,但和她并不熟悉。
秦蓝。
我没有注意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大门旁,她离我很近,如果说肩并肩的话,也不过分。
这种距离,我甚至能够看清她双唇的纹理以及她胸口极具深度的弧度。
“你是叫白……”
她的话说了一半,我就转身准备离开。
我没有兴趣,也不可能会有任何兴趣去接触任何人,即使是在别人眼里无论实力还是相貌堪称完美的秦蓝。
只是她的下一句话,却瞬间让我顿住了步伐,甚至瞳孔都是微微缩了缩。
“雷拓蒂安,对吧。”
就像窗外响彻一道晴天霹雳,整个走道都寂静了下来,只剩下窗外随风飘荡的树叶,稀疏着突然停顿的气氛。
我不禁将右手缓缓握在了外套内的太刀刀柄上。
不过她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轻轻开了口:“我没有别的意思。”
说着,她露出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没有一点斑驳其他杂质的微笑。
我回头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你认识我?”
我对于她的问话,不置可否,而是反问了一句。
“嗯,”秦蓝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还是没有变化,“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嘛。”
威胁。
赤条条的威胁。
我在她的嘴角中看到了一抹淡淡的狡黠,我突然发觉自己有点看不透这个女孩,倒不是她的性格,而是她的目的。
自小往后,从未有人能够知晓我的名字。
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疑惑归疑惑,当前的结论,我已经有所分寸,所以我没有任何犹豫,几乎在她话说完的瞬间,回了一句:“可以。”
她看着我,轻轻露出了有些惊讶的神情。
这一次,她平静地看着我,轻声开了口:“你好像,很信任我呢。”
我没有说话。
“你这样,”她嘴角忽然翘起了一抹弧度,“太简单的信任,会很吃亏的。”
“你是在说你自己么。”
我回答。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呢。”
她反而正经地点了点头。
我没有闲情跟她谈太多,所以追问:“什么事情。”
“你很忙?”
她看着我,似是想要看清我眼中的任何神色。
“没有。”
我轻轻撤开了视线。
“那等你不忙的时候,我再找你吧。”
秦蓝仿佛无视了我刚刚的话,挪开了靠在门上的娇躯,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先我一步离开了这里。
看着她的背影,我感觉到了一抹莫名其妙。
奇怪的女人。
不过我也是第一遇见能够认识我的人,怎么说呢,莫名的亲切感吧。
即使来者不善。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我才同样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武馆。
我回到了剑道馆。
靠坐在走廊的木门上,我反而没了以前的平静,我的日子在最近,忽然像石子丢入的水池,涌起了一阵阵无法平息的涟漪。
我轻轻将右手撑在地板上,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刺痛感,回过神才明白,自己的右手上,还有一抹血迹。
血迹,还在流。
伤口不大,但琉璃那个家伙,仿佛就没有分寸这种东西,即使是交流会也几乎使出了全部实力,导致这个伤口,虽小但深。
呼。
呼了口气的我刚准备起身,却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手握住了右手的袖口。
转过头,琉璃的脸庞我闯进了的眼帘。
“你受伤了。”
“哦。”
冷淡的交谈。
她对于我的回答,轻轻低了低头,我看到她的样子,不禁开口:“我不是在责怪你。”
不过我的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她不知从哪里取来的一副手帕,二话不说就是托起我的右手,轻轻擦拭起了那一道清晰可见的血迹。
“喂。”
我想要抽回右手,但发现她的力气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她抬了抬头,说是平静但又看不出平静在哪里的眼眸看着我,似是在示意我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