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去教授她剑术的意义。
而是学习生存。
倘若只是剑术,我想任何人都能够通过多年练习去掌握一二,但对于她生存的环境,却远远不够。
她需要知道,获胜的手段,数不胜数,而她可以走得道路,学的方式,不计其数。
如此,她才有资格被我教授剑术。
她若是不懂,我则永远不会教授她任何东西。
“白哥哥,我想像你一样。”
只不过很可惜,她又一次打破了我的估计,她的深思,持续了几分钟,最终,她抬了抬头,用她亮澈如月的汪汪眼眸,直勾勾地对我开了口:
“我想看你所看见的,樱花。”
她懂了。
也不懂。
我又是饮了一口酒,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摇了摇头笑着说:“先早点睡吧,今天先到这里。”
没有回头,我站起身,略感到醉意地走出了门,顺势沐浴了月光。
我抬了抬头,看见了那一片朦胧月光,眼眸中也是流露出了一丝没落。
我多久,
没有见到樱花了?
——
咚!咚!
太刀敲击木桩的清脆声连绵不绝地环绕在隔间中,这是我睁开眼便可听见的唯一声响。
披上衣物,我提着酒囊信步走出卧房,顺着走廊,靠在隔间的木门旁,看着米兰一丝不苟地反复练习着我所教授的一些剑式,明明只是简单的刺砍动作,她却在那里敲击了不知多少次木桩。
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向前挥起落下的手法,不知为何,我眼眸中的米兰与一个女子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这也是我这些日子中第一次,这么深刻地想起了她的身影。
只是一瞬间,我就闭上了眼。
待我再次睁开时,却见米兰不知何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略是喘息地发觉到了我的身影,与我四目相对。
我看着她,淡淡一笑:“继续。”
仿佛是因为我的认可,米兰也是连忙继续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顾忌自己脸颊上微微滑落的一抹汗迹。
而我也是将思绪抛之脑后,转身走到了走廊上,顺着夜色,眺望向了远方。
呼。
第一次,认真得去微微呼吸了一口海风,目光尽头,渐入夜色,湛蓝如寥空般的水天相接,似是不染夕阳的一丝尘色,随浪而升,随波而息。
来到这里这么多日,我早已习惯了日落而出,日出而息的生活,不得不说,夜色下的生活,反倒有了另类的一种味道。
空灵的味道。
正思索着,却见一道人影碎碎念着从卧房中祟祟而出,余光略是一瞥,我就是知道那个身影便是维多尔。
多日不见,维多尔依旧是一副废寝忘食地模样,他将自己埋在书籍中的时间,早就超过了米兰待在隔间的时间。
“喂喂喂,”维多尔畏畏缩缩地走出门,似是还未适应被特殊对待的缘故,还是有些小心翼翼地走着路,直到走到我身边,才微微喘息着说,“不得了不得了,白我告诉你,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
“什么有意思?”
我喝着酒囊中的酒,反问了他一句。
“我们现在的位置,好像不是你所说的伊甸,而是地狱!”维多尔一脸惶恐地看着我,而看到我平静地神色时,他反而涌上了一抹不解:“咋了,你不惊讶?这里是地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