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桌上，双手垫着头，露出一半侧颜地睡着了。
‘哎，还得等她睡醒才能换衣服了……’
夜无月见状，轻轻关上门，心中叹了口气。
他可以选择叫醒小鞠凛香，但那未免有些残忍，不近人情了。
睡着的小鞠凛香，睡相显得很安详，像是初生的小宝宝一般。
偶尔她也会发出几声听不清的呢喃，嘴角流下晶莹的口水。
没办法，谁让她是这副睡相，换谁来都要流。
夜无月没管她，自顾自地泡了壶红茶，又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看着。
他架着二郎腿，微微低头，一心看着手上捧着的书，不时轻抿一口红茶。
不知过去多久，伏在桌上的小鞠凛香，眼帘微微动了动，随即睁开了眼。
半梦半醒间，她抬头看到对桌有一个人。
恰好，此刻吹起一阵适宜的风，将窗帘吹起，一道明亮的光线照进。
那一道光，打在了那个人身上，宛若为他镀上神环。
‘这是……谁？’
小鞠凛香仍有些迷糊，一时间没认出那人是夜无月。
不过她有种怦然心动感，感觉那人就是自己的神明。
无论是微微低头，展现的完美侧颜，还是那套西服带来的成熟感，都让她有些沉醉。
“醒了？”
在她的视角里，男人合上书，抬起头声音有些淡漠道。
“嗯，醒了。”
小鞠凛香点点头，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随后再定睛一看，便愣住了。
“夜，夜，夜无君？！”
她慌慌张张地大喊出声，脸色有些不可置信。
“嗯？你鬼叫什么？”
夜无月有些疑惑，不知她突然间叫什么。
难不成自己不该进来？但张望了下四周，好像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没，没事，只是突然间有点惊讶。”
小鞠凛香沉默了会，整理完心绪，小声回道。
此刻，她不自觉地偷瞄了一眼桌上的袋子，心跳不禁开始加快。
“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夜无月挥了挥手，将她赶走后，锁上了门。
一番窸窸窣窣后，他将管家服脱下，重新换上学校制服。
最后，他整理了下校服褶皱后，才来到门前，将门打开。
“话说你怎么就睡着了？不用回去帮忙了？”
他低头看了眼乖乖站着的小鞠凛香，淡淡问道。
“我体力不好，所以帮了一会，就不用帮了。”
“那你还真是怠惰……不，应该是废柴。”
“夜无君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毒舌？！能不能再温柔一点！”
小鞠凛香顿时不满了，两只小手紧紧攥在胸前，像是忍不住要打他一样。
“哦？我怎么看你也不讨厌毒舌的我呢？”
夜无月冷笑一声，要是她真受不了的话，早就会生气了。
但从头到尾，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看出小鞠凛香有真的生气过。
“我……我虽然是不讨厌，但还是想要温柔一点的夜无君嘛。”
小鞠凛香结结巴巴了一会，最后低下头，声若蚊呐道。
她神情扭捏，不知为何，脸颊也染上了几分不自然的红晕。
“你！你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夜无月见状，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心里生起一个想法。
这也怪不得他多想，全因小鞠凛香的反应太惹人误解了。
正常人会不讨厌毒舌？
正常人会想要给个巴掌给个糖的相处方式？
这怎么想，都是有种奇怪癖好的人才会喜欢的吧！
“才没有！你想到什么了！我可不是会闻夜无君校服的变态！”
小鞠凛香跺了跺脚，大喊出声，脸色变得通红。
夜无月闻言，脸色也不由变了。
听她那番话，不就是在自爆吗？谁没事提这个？
他脸色阴沉，低吼道：“你是不是趁我走的时候，对我的制服做了什么？”
“我，我才没有呢！你有什么证据吗？”
小鞠凛香眼神躲闪，小声说道，显然是心虚了。
“哼，还不承认？敢做不敢当吗？别让我看不起你！”
夜无月气极反笑，脑瓜子都被气的嗡嗡的。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我，我，我……”
小鞠凛香听到那声‘别让我看不起你’后，动摇了。
“……嗯，我趁着夜无君离开的时候，拿出衬衫闻了一下。”
迟疑良久，她露出放弃似的神情，点头承认道。
‘要被一辈子都看不起了吧……’
她已经做好被鄙夷，被唾弃的心理准备了。
“你……算了，我也不问这么不识趣的问题了。”
夜无月张了张口，本想问她为什么这么做，但又想了想，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吗？
喜欢一个人，想去寻求那个人存在的证明，也不是特别难理解。
“……就这样吧，没有下次。”
他没有选择追究，也懒得去追究了。
从伦理来讲，小鞠凛香的行为这是不对的，从人性情感来讲，这是能得以被理解的。
况且，就算把她骂一顿，对她大发脾气，又能怎么样呢？
她还是会锲而不舍的寻求他。
这既是小鞠凛香，一个无耻、自私、卑鄙又卑微到可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