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淡漠地注视着时坂计，语气凛然说道，身上有着毋容置疑的气势。
“佐东前辈！我无法接受！”
这下，时坂计也是彻底被点燃，要心中的不甘与怒意统统释放。
“你问问其他部员，能不能接受一个只会口头指导的人！”
他伸手指向其他观战的部员，紧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
“……”
而那些被指着人，皆是低下头，一言不发的。
他们也有点怀疑夜无月，但碍于佐东步的威势，不好出声。
“我不服！我不服啊！前辈！”
时坂计气的脸色都要扭曲了，想不明白为何前辈要如此信任夜无月。
“你，你们……！”
佐东步看着他，亦看着观战的部员，口中说不出话来。
“唉，真是麻烦啊……”
就在这时，夜无月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问道：“护具放在哪？来比一场吧。”
现在的情况，已不能用言语来化解了。
其实他大可一走了之，反正也就指导一天，但这样佐东步会进退两难。
她会受到其他部员的质疑，今天的隔阂也会难以消去。
“夜无同学……”
佐东步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没回过神来。
“哼，跟我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时坂计，他冷哼一声后就率先走进隔间。
夜无月也跟着入内，穿上了他拿出的面罩、护胸、腰垂等护具。
“哼，等会可别一招败在我手下啊……”
时坂计冷笑着撂下一句狠话，先行走出，来到场中。
夜无月对此没什么反应，慢悠悠地穿好护具，随后跟着走出。
“出招。”
他站在时坂计面前，只是随意地单手握着竹刀，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哼，连站姿都不会的菜鸟。”
时坂计闻言，冷笑一声后，直截了当地使出「刺突」。
“太慢了吧。”
夜无月透过面具，瞳孔倒映着逐渐放大的剑尖，叹了口气。
亦如指导佐东步时一般，他回敬一式「刺突」！
这一刺，悄无声息的，没有什么惊人气势，但却像刺破空间一般！
唰——！
在场的人只感觉眼里一闪，时坂计的面门就被刺中了！
他们甚至没看清夜无月的起手动作！
“知道我们的差距了？”
夜无月放下竹刀，淡淡问道。
虽然这种用竹片制成的竹刀他用不太惯，但刻在灵魂上的剑技是不会忘的。
这比肌肉记忆来的更直观一点，可以归根为潜意识。
面对敌人的攻势，他眼里的世界总会慢下来，身体也会下意识地动起来。
“夜，夜无同学……？！”
观战的佐东步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用手捂着嘴，心里满是震撼。
她也没看清夜无月是如何出手的，只感觉眼前一闪，像有残影一般。
“……你，你怎么会这么强？！”
时坂计缓缓开口，嗓音无比沙哑，隐于面具下的额头渗下了细密冷汗！
没人知道，他所面对的是什么！
那是无边的恐惧，仅是一刺，却让他心生要死在这一击下的感受！
这全因为——夜无月刚刚是动了真格的了！
“能承认我这指导身份了吗？不过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只指导一天。”
夜无月没回应他的话，而是摘下面具淡淡道。
“……”
时坂计哑然，即便再怎么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强盛。
他败了，败的很彻底。
两者的差劲天差地别，中间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佐东前辈，我实战指导你一次吧。”
夜无月又转过头，注视着佐东步开口道。
既然护具都已穿好了，那不妨再花点时间。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这是他的守则。
“是，是！”
佐东步闻言，连忙戴上面具，站于他面前。
“出招。”
“夜无同学，你不戴上面具真的可以吗？”
“问这个问题的前提是，你能打的到我。”
“……”
佐东步无言了，在看到他刚刚那一式「刺突」，明白是伤不到他的了。
“出招。”
夜无月见她一直摆着个中段构，一动不动的，忍不住催促道。
“好！我上了！”
佐东步点点头，深吸了口气后，调整心态及气势。
下一瞬，她挥出一式「左袈裟」狠狠打去！
啪——只听一声脆响，夜无月用「逆风」拦住了这一击。
随后，他接上一式「刺突」击在佐东步面门上。
“再来。把你心中的杂念驱散。”
夜无月收剑站定，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透一般。
事实上，她也确实被看透了。
刚刚他是放了亿点水的，只用了比佐东步稍快一拍的实力与她对练，可她却还是被击中面门。
这说明什么？说明心有杂念，导致状态下滑了。
“是！”
佐东步连忙出声应答，随后做起深呼吸。
过了一会，她感觉心绪稳定后，清喝一声骤然出招。
哒哒哒——两柄竹刀相互交错，发出脆响，一式比一式凌厉。
夜无月卸去了进攻性，只是单一的防御，偶尔出剑反击。
这次，他们交手了数十式才分出了胜负。
“不错，就这样吧。”
夜无月点点头，将抵在她面目上的竹剑放下，舒了口气。
他的体力已是所剩无几，竭尽力竭了。
佐东步的力量很惊人，每一次相抵交错，都会有余震从剑身流向剑柄，传到手臂。
所以，他也要凝聚不逊于此的力量给予回应。
“夜无同学！能点评一下吗？”
佐东步兴奋地摘下头盔，眼里满是激动与期盼问道。
“等会吧，我先去脱下护具，有点热……”
夜无月露出苦笑，转身走进隔间，将护具脱下放好。
在其之下的校服衬衫，已是大半湿透的吸附在肌肤上，印出身体轮廓。
‘哎，我就知道准没好事……’
他禁不住发起了牢骚，自打时坂计刚开口质疑时，心里就感到了不妙。
之后，果不其然的比试了一场。
虽然可以免去和佐东步的对决，但他突然就心生‘既然都已这样了，索性就这样吧’的心理。
这就是夜无月吧，奇怪又别扭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