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没‘坦诚相待’过，彼此之间还仍有间隙与隔阂。
不仅是肉体，更是心灵。
他们都是被囚禁的「琉璃之鸟」，得不到自由，仍在壳中挣扎。
“月……”
朽木冬子接过浴巾，轻唤一声后，递过给夜无月，静静地等着他围好。
“冬子，把头转过去。还有，浴巾直接扔进来就行了。”
夜无月可不敢去接浴巾，那样会导致他走光的！
“好。”
朽木冬子乖巧地点点头，按他说的话照办。
“呼……”
夜无月见她转过头去，伸手抓起沉进热水里的浴巾，匆匆地就围在腰上，将重要的部分遮掩住。
而在这一过程中，有道直勾勾，赤裸裸的目光，一直在紧盯着他。
“好了，可以转过来了。”
得到答应，朽木冬子重新将身子转过，直视着夜无月的后背。
“要搓你就搓吧。”
夜无月的声音略显无奈。
“我还没帮别人搓过，不足之处，请多担待。”
朽木冬子一边说，一边拿起毛巾，轻轻为他擦拭着后背。
“力道会重吗？”
“不会，重一点也行，我也没那么细皮嫩肉。”
夜无月摇摇头，感觉不错，后背一阵轻柔。
这让他不禁感慨，搓背还得找朽木冬子啊。
久岛樱的搓背，真是令人——面红耳赤，气血上涌。
“好，那我就用力点。”
朽木冬子微微用了几分力，将那白皙的肌肤擦至泛红。
之后，她一手抵着那坚实后背，一手握着毛巾擦拭。
“冬子，你为什么想给我擦背？”
夜无月泡在热水里，享受着这般服务，脑子不禁有些飘飘然。
这个圣诞夜，未免太幸福了点吧？
“没有为什么，只是想。”
“这样。”
“嗯，仅是这样。”
一段无意义的对话后，两人都陷入沉默。
在后方，久岛樱一直默默观看，脸色饶有兴致的。
“好了，月，擦完了。”
朽木冬子将整个后背细细擦拭完后，收回了手。
“嗯，谢谢。那你和樱先出去等我吧，我要穿衣服了。”
夜无月点点头，道了声谢，心里又有些感触。
这要换久岛樱来的话，哪止就擦后背啊？
“好。”
朽木冬子乖巧地站起身来，先行走出浴室。
她目的达到，已经是满足了。
久岛樱见状，也跟着走出，并将门带上。
“呼……”
夜无月听到关门声后，长舒了口气，一颗高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
随后，他站起身来，将身体擦干，穿上衣服离开浴室。
此时，久岛樱和朽木冬子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夜景。
外边的飘雪，不知何时起就停了。
“要不我们走吧？现在十点了，时间不早了。”
夜无月见状，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出声提议。
“嗯，走吧。”
两人没有异议，来到衣帽架前，将包重新挎着。
随后，三人从酒店离开，重新走在寒冷萧瑟的街道上。
“今天就要过去了啊，真开心呢。”
夜无月看着热闹的街景褪去，有了种莫名忧愁。
或许，这就是狂欢过后的失衡感吧？
“嗯，开心。”
朽木冬子点点头，回忆起今天的点滴，心里萦绕着暖意。
“过两天一起去北海道，还能一起玩，月君就别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来了。”
久岛樱微仰着头，看了夜无月一眼，出声揶揄。
“才没有呢，只是感慨快乐的时间过的总是很快。”
“嗯，过两天还要一起。”
“月君和冬子还真是爱撒娇呢……”
就这样，三人迎着寒冷的冬夜，步伐坚定而轻快地迈向未来。
呼啸而过的冷风，吹不散他们之间的热情。
——
隔天，周日的晚上。
夜无月和妹妹在房间里整理行李，随意闲聊着。
妹妹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说些北海道哪好玩，又该买什么。
然后就是要拍照怎么怎么样的。
夜无月一直‘嗯’‘啊’‘哦’的敷衍应答，显然是有些兴致缺缺。
这要是三人旅游还好。修行旅行，那基本没啥意思。
自由度不高，去玩的地方也很有限。
“哥哥，记得我要的东西！”
整理完行李后，萤拿过一张纸条，上面罗列着想要的东西。
“好，一定会给你带的。”
夜无月点点头，顺带着将纸条放进行李箱里，以免忘了。
之后，他下楼洗漱一番，准备上床睡觉，迎接明天的到来。
——
与此同时，千代田皇居——朽木府。
奉子正坐在桌前，注视着朽木冬子，一字一句道：“冬子，明天的修学旅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
朽木冬子沉默了会后，轻声开口询问。
在沉默的那段时间里，她想着不能去的理由。
但任凭怎么想，都找不到理由。
“没有为什么。”
奉子没有给出理由，也不想给出。
她自有她的想法，这并不是朽木冬子所能理解的。
“我要去。”
朽木冬子抬起头，直视着奉子，语气有了几分坚决。
“我会让人看着你的。”
奉子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后，起身离去，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
“……”
朽木冬子就这样看着奉子离去，什么也说不出来。
抗议？那是无用的吧？
“月……”
半晌后，朽木冬子突然想起什么，从桌前起身，来到床前。
可当她走到床头柜时，却是一愣。
手机呢？
明明是放在床头柜的桌面上的啊？
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和夜无月打完电话，就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了。
下一刻，她又突然想起来，奉子进来之后，还走到床头柜过一次。
“奉子……”
朽木冬子失神地呢喃，心里充斥着迷惘。
她不明白奉子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阻止自己去修学旅行。
这一晚——她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