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鯹
苏伦也没打算一探究竟。
毕竟他现在的状况也不算多好，随时可能会有恶战。
既然“罗伯特·波义尔”那一脉传承了一千年，那么就继续传承下去好了。
送了一些基础的符文诡偶设计图，也算照顾了一下同门。
苏伦想着，又去了一趟城里几处消息商人那里。
多方询问了【四色元素之心】那傀儡至宝的消息，几乎都确认了，传闻是真的。
确实是在发现了一片被命名为“恶魔岛”的新群岛，岛上有很多宝物。
至于危险，说是那片海域有非常多的强大海兽，特别是那“恶魔岛”附近，据说海里有塞壬女海妖、鹰身女妖、海幽灵...等等各种奇奇怪怪的海怪。还有各种体型巨大的凶残魔兽，触须百米的章鱼，小山一样的猩猩，深海巨鳄，灯笼怪鱼，巨大的飞行怪物...
海里有怪物，这很正常。
但当苏伦听到有人说看到过百米长巨型章鱼怪物的时候，他心中还是挺期待的。
毕竟机械章鱼是需要用生物神经系统和一部分身体组织当材料的。他需要足够大的生物体当做样本，才能制作更大的机械章鱼。
最关键是，那“恶魔岛”的方向，还和去虚空遗迹的方向差不多。
反正都是要去的。
如果可以，那【四色元素之心】他是想拿到手里。
那对于苏伦的战力提升，不逊于多出几尊成品石像鬼。万一还能拿到制造地精文明时期的原设计图，那可就真的是无价之宝了，甚至可以改写现时代傀儡能源核心未来发展。
说不心动是假的。
情报商人那里得到的情报很杂，苏伦听着分析了一番，大致也有了印象。
总之就是，那片海域有非常多未知的危险。
最终考虑之后，他想去见见的那个唯一从“恶魔岛”登陆，然后活下来的人——「狮心人」巴伦·奥帕特拉。
同时，苏伦对“英雄试炼”这个概念有了浓厚兴趣。
在罗曼，有一个特殊的传承体系，角斗士们在角斗场连胜百场之后（这是个虚数，意思是没对手了），就可以选择“英雄试炼”。
他们需要独自操帆出海，然后斩杀一头足够强大的海妖。
当他们拿着海兽的首级回来祭献，他们就能获得“战神提尔”的祝福，获得一些特殊的传承。
通常有资格参加“英雄试炼”的人都是六阶左右。
回来之后，他们获得祝福，突破七阶的概率非常大。
......
苏伦在街上走着。
摩洛斯城邦的街道非常宽广，规划的也非常具有美感。
一条贯穿南北能并排八两马车从城中穿过，把城市分成了两半。
站在主街上，一眼就能看到城市中央那座巨大的喷泉广场。
广场正中央伫立着一尊将近百米高的巨大石像。
石像雕刻的是一个独臂战士，手握长剑，霸气威严。
这是【战神提尔的雕像】，罗曼人的信仰之神。
雕像没有穿衣服，肌肉线条虬结而美，这也体现了罗曼人对力量的和身体的原始崇拜。
罗曼的角斗士死亡率极高，但绝大多数都是自愿的。
他们之所以喜欢战斗，因为从出生起骨子里就不怕死亡，反而会惧怕平凡的死去。
自然死亡、病故被称作“柴草死”，像是干枯的柴草一样平凡地结束生命。
这不是罗曼人的理想归宿，他们更希望战死在战场上。
因为在罗曼的传说种，英勇的战士死后会去天国。会有女武神瓦尔基里们会给他们死亡之吻，然后被带入瓦尔哈拉宫。在那所天上的宫殿里，他们会享尽人间的一切美好的待遇。
（ps.女武神都是非常美丽的女子，有漂亮的白臂酥胸和金色飘扬的头发。她们头戴金色头盔，身穿血色紧身战袍，拿着发光的矛与盾，骑着纯洁的白马...）
通俗解释就是，上天享福，有酒有肉有仙女陪伴，享受人间极乐。
......
苏伦一路走过了中央广场，四处可以看见肌肉强壮的罗曼人在朝着神像祷告。
他打听到消息，那个「狮心人」巴伦·奥帕特拉此刻正在城里最大的妓馆里。
这种强者非常受女性欢迎，能他睡一觉，是整个罗曼女人的梦想。哪怕是那些贵妇，也期望能和他诞下优良的后代。
在罗曼的传说中，英雄的后代，成为英雄的概率更高。
苏伦理解，有点像是...种马。
好种子，才有好马驹。
可刚走过了中央广场，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苏伦看着水池旁边，一个穿着罗曼本地服饰的画家，正在给路人绘画挣钱。
苏伦看着那一头乱糟糟头发画家，虽然模样很陌生，但灵魂之火很熟啊。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家伙是“十大传奇赏金猎人”之一的「上帝画手」文森特·f·梵高！
堂堂传奇赏金猎人，居然在这里卖画？
“这家伙之前没刺杀成功，现在又追来了？”
苏伦心中想到了什么。
......
那画家正用画笔在亚麻油画布上画着，就是苏伦看他的时候，那家伙像是也发现了什么，偏头看了过来。
苏伦看着他嘴角扬起的笑意，也知道他认出了自己。
看对方那神态，好像还有聊几句的意思。
苏伦也没着急走了。
等了没几分钟，那个买自画像的贵妇也离开来。
苏伦便走了过去。
梵高这堂堂十大传奇赏金猎人，半点没有什么高手架子，主动打招呼道：“嘿，好久不见。”
苏伦虽然觉得和这家伙不熟，但也没感受到为什么恶意，礼节性地回应道：“梵高先生，好久不见。”
梵高似乎并不在意那些虚名，他换了一张画布，又开始描绘一副新画。一边画，还一边说道：“不得不说，罗曼人是真的懂艺术的。这里的建筑真的是太美了...说起来，我曾经在这里当过十年的的壁画修复师呢。”
苏伦听着微微有些诧异。
顶级高手都这么淳朴的么，居然还当过壁画修复师，而且好像还很喜欢那个职业一样？
苏伦可不想何人聊什么艺术，他直接问道：“阁下为谁服务？”
梵高语气轻松道：“我是赏金猎人...当然为钱服务。上次是因为接了鲁英皇室的悬赏，又还了一个不得不还的人情，才出手一次。这次嘛...不好说。”
苏伦也很好奇这种传奇赏金猎人的收费，道：“请阁下出手，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如果真能花钱请，真要打起来，这可是一大阻力。
梵高微微一笑，道：“看心情。”
“...”
苏伦听到这话，就知道雇佣没戏。
这种顶级强者大概率不是为了挣赏金，特别是搞艺术的，想法都很奇怪。
苏伦又随口问道：“阁下还是冲着「霜月公主」斯卡蒂来的？”
梵高也丝毫没掩饰自己的目的，“是啊。但她一直不露面，杀也不好杀啊...不过，听说打她注意的人很多，或许用不着我动手。”
别看这北海是海盗的地盘，但无论是鲁英，还是拉斐尔大公那些大贵族，都有自己的完善情报体系。
这家伙能追到这里来，肯定有相关的情报来源。
两次碰到，苏伦可不觉得是巧合，他总觉得这家伙似乎认识自己。
但这家伙不主动说，问也肯定问不出来的。
想想，他试探道：“如果可以，我可以买一个情报。”
梵高道：“哦？”
苏伦道：“我想拿到霜月公主手里的一件宝物。应该是奥列格和玛法交换的礼物。”
“这我还真知道。不过就不收你费了。”
梵高画笔停了一瞬，道：“有消息说，「霜月公主」斯卡蒂最近几天应该会秘密押送一批货物回玛法，在七号码头，船只还没确定，应该是一条海盗船。具体出货的是时间还待确定。但盯着这批货的人已经不少了。”
苏伦也觉得问对了人。
这是他之前去打听，情报商人哪里半点没有的消息。
他问道：“阁下不去？”
梵高摇摇头道：“不去。我只对人感兴趣。那批货就谁爱折腾，谁就去折腾吧。”
顿了顿，他说道：“而且有人截获了一段玛法军情处的绝密情报，破译出来是‘要等的洋流和风来了，必须尽快出航’。我怀疑，那批货物肯定有很珍贵的东西，但那位斯蒂卡公主的真实意图，却是以此为诱饵，要出航吸引注意力了。”
“...”
苏伦听着，目光微微一缩，思绪也飞转了起来。
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居然连这种绝密情报都说了？
旁人不知道那句情报的意思，苏伦可知道啊。去往空间遗迹那边的海域需要等特定的洋流和风向。
这情报和这家伙猜测的，基本吻合。
这时候，梵高笔下的画已经画好了。
“这是我的新作品《吃土豆的人》...”
他示意苏伦看他的画布，神采奕奕，似乎对自己的作品挺满意。
那是一幅很奇怪的画。
画上有几个面容抽象的人，正围坐在餐桌旁，拿着刀叉。
餐坐上放着一盘土豆，他们似乎商量着该如何分配进食。
昏暗的油灯照亮一隅，画面整体色调偏暗。
看上去有一种明明不恐怖，却让人毛骨悚然的压抑。
梵高目光深邃，看着自己的画作，皱着眉头似乎也有看不明白的地方。
他琢磨了片刻，像是从画中看出了某种“暗示”，这才用不确定的语气嘀咕了一声：“黑暗中藏有巨大的怪物？”
占卜能力？
苏伦隐隐听明白了什么。
原来这画的重点不是几个拿餐具的人，而是被忽略了的背景？
他觉得这家伙的能力真的很特别，能用画杀人，还能占卜...
可这指代不明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模糊占卜，尽可能规避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