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瘟疫法师的棘手之处。
无论法术是否成功，一旦释放出来，空气中各种毒素都会增幅他的圣域。
就是两尊巨人被破开一瞬间，他体表萦绕的圣域更强三分，四周的虚空都有种被腐蚀扭曲的迹象。
见状，叶卡捷琳娜也毫不示弱，单手一抓，四周星辰引力再次暴涨数倍。
那刺客身体承受了巨大压力，皮肤上的脓包啪啪啪炸裂，一股股浓水流淌了出来。
他整个人虽然看上去狼狈，但气势却越来越恐怖。
从一个人类，变成了一尊时刻传播瘟疫的怪物。
他狞笑着吟唱出了最后一个魔法咒语，喝道：“神术·瘟疫之源！”
就是这魔法一出，偌大的星空中非但没有成为限制，反而成了病毒肆虐的主场。
.......
远处的苏伦看着，眸光寒芒意义，已然随时有动手的打算了。
这刺客知道自己今天可能危险，出手就已然用出了规则层面的神术。
这种魔法，已经不是一般九阶能接下来的了。
然而，叶卡捷琳依旧没有开口叫人帮忙的打算。
如果是她单独对敌，或许还要考虑秘法用过之后没杀掉敌人，自己不好应对。
然而现在有苏伦在场压阵，她完全可以毫无顾虑地放手一搏！
一个半神开大了，叶卡捷琳娜自然不能再藏着掖着。
她看着那裹挟而来的毒云，连忙暴退，但即便如此身上的星云纱衣也被腐蚀得滋滋作响。
她一边退着，手中术士印也飞速变幻，星空中那无数星辰也越来越亮。
远处苏伦看到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恐怖星辰之力，也震惊了：“这是...？”
此刻汇聚的星辰之力已经超出了九阶能量波动量级，而且以一种非常规的形态凝聚在她的双手之中。
密度越来越高。
苏伦全知之童看过去，她双掌之中出现了一颗芝麻一般的黑点。
然而就是这黑点，怕是有十万山岳加在一起那么重。
而且这黑点还越来越大。
苏伦已然看明白了，心中呢喃：“要用那招了吗...”
他见过这一招，但和记忆中大有不同。
当初杀拉斯普京的时候，还是六阶的叶卡捷琳娜就勉强用过。
现在九阶用出来，已然有神术之威。
叶卡捷琳娜一边躲避着瘟疫魔法，一边飞速变幻术士印，将漫天星辰之力汇聚在一起，然后不停压缩。
转眼间，那芝麻粒大小的黑点在她掌心中就凝聚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此时此刻，四周的空间已经完全扭曲了。
远处观战的苏伦都眼皮一抽。
即便是他如今位面巅峰级别的空间法则领悟，看着那扭曲的空间都莫名心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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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度大到了能扭曲光的星体？这简直不像是人类能掌握的力量。
这时候，叶卡捷琳娜额头也溢出了细汗，显然凝聚术式已经达到了身体能承受的极限。
她掌中控制的坍塌星体，突然轻喝：“星象寂灭·黑洞！”
术式已成，叶卡捷琳娜没再躲避。
她手中持这颗黑洞就朝着那咄咄逼人的瘟疫法正面突刺了过去。
离奇的一幕就出现了！
四周的一切，包括那些毒气、瘟疫完全无法再伤害她，但凡接靠近便尽数被那黑洞诡异的吸力给吸收了进去。
那瘟疫法神看着脸色勐变。
他一个半神，第一次面对一个境界比自己低半个大阶位的对手，竟然感受到了死亡危机。
而且这“黑洞”术式简直像是BUG一般，它能吸收一切。
自己拿什么手段应对？
“冬！”
“冬！”
“冬！”
“...”
两道人影急速在星空中交手。
各种超大威能魔法、禁咒释放出来。
然而，叶卡捷琳娜就一招黑洞，统统吞噬了进去。
......
苏伦看到这里，已然完全放下心来，嘴角扬起了笑容。
叶卡捷琳娜用出这招，即便是不胜，也败不了了。
只这一招，她就已经把阶位差距弥补上了。
但苏伦也看出来了，叶卡捷琳娜的黑洞术式虽然无解，其实也是有短板的。
那就是她黑洞吸收的能量对她本体也有负担，承载是有上限的。
消耗也非常大。
可以说，打得越久，对叶卡捷琳娜来说就越不利。
不过看样子，那个瘟疫法神是看不穿的了。
又或者，他也活不到看穿的时候。
叶卡捷琳娜不会给敌人机会。
苏伦也不会。
他也看出了叶卡捷琳娜似乎有意想要拿这个半神试试自己招式。
毕竟她可是皇帝，平日可找不到这样能练手的敌人。也没这么好的机会，有人能在半神境的敌人面前，还能稳稳压阵。
所以，苏伦也就一直没出手，默默旁观。
不知不觉，双方就在星空中激战了数百回合。
叶卡捷琳娜手中各种星象术式掌握得也越来越纯熟。
但终究敌人是个半神。
要单杀，她还差一点。
苏伦看着时机成熟，顺手帮忙控制了一下。叶卡捷琳娜丢出手中黑洞，破开了那瘟疫法神的圣域，顺利将其身体切割成了两段。
战斗结束。
星空中，苏伦瞬移了过去，将断裂成两半的尸体缝合了起来。
他也没选择收割灵魂，而是用符文黑伞保存了起来。
如此完整的半神尸体，可是制作蜡像的好材料。
刚才见识了这瘟疫法神的能力，苏伦已经能想象自己把它制作成蜡像，到时候丢入天神位面的百万军团里会是何等场景了。
这玩意儿绝对是病毒炸弹，谁碰谁倒霉。
......
“呼...呼...”
战斗结束，叶卡捷琳娜大口喘着粗气。
这番战斗对她的负担很大，她的脸色也略显苍白。
看着苏伦在缝合尸体，叶卡捷琳娜的美眸中也掠过了一抹感慨。刚才那一瞬，她才看懂了这个老朋友的手段已经是何等高的层次了。
不过苏伦越强，她心中也发自心底的高兴。
待得体内沸腾般的灵力平缓了下来，她问道：“苏伦，你刚才有帮我看一下，我的领域哪里有短板吗？”
她这问题，炼金位面估计已经找到不认能回答了。
如果有，大概也只有眼前这人能回答。
苏伦看着她，又看了看四周的星空，道：“你已经掌握了【世界】，这星空领域已经是人类找不到破绽的完美领域了。”
其实之前看到《向日风车》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叶卡捷琳娜掌握了这力量。
现在看着星空，哪怕是全知之童也没看出什么大问题。
神阶困不住。
但神阶以下，除非杀了她这个施术者，不然是出不去的。
这是一个很特殊的领域世界。
叶卡捷琳娜通过【诗歌】这种直通神阶规则，领悟了【世界】。
神阶？
刚苏伦说完，想到了什么，又道：“嗯...如果真要说还有什么完善的地方的话，我最近有接触到一种新力量，或许会对你有一些启发...”
叶卡捷琳娜秀眉一挑，也十分好奇，“哦？”
她是联合帝国的皇帝，按理说已经接触到了位面最顶端的秘密。
即便是她不懂的，也应该听说过。
但她也没想到过，自己的星空神境哪里能再有所补充。
毕竟不是外人，苏伦直接说道：“那是一种叫做‘暗规则’的...特殊存在。这是一般神阶都接触不到的领域。”
听着，叶卡捷琳娜眸光瞬间一凛，也正视了起来。
苏伦继续道：“那是当初艾萨克爵士发现的未知领域。不过这种‘暗规则’并不能被目前已知任何手段观测到，而且遇到正规则还会瞬间湮灭。我也无法给你准确表述它到底是什么。”
叶卡捷琳娜晶眸一转，问道：“你掌握了那种力量？”
既然大决战，她自然猜得到黎明有一定弑神的手段了，毕竟镜先生是艾萨克爵士之女。
但那些手段不能细说，以免被神明察觉。
她也没问。
苏伦点点头：“嗯。”
看不到、摸不着，自然无法讲述。
他用精神力传讯，大致描述了一下自己对那种完全和真实世界相反的领域是什么概念。
但哪怕是叶卡捷琳娜聪慧过人，听完也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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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伦想想，说道：“这星空神域是你的领域，我会使用一下，你看是否能感知到一些什么。”
叶卡捷琳娜点点头：“嗯。”
说完，苏伦术士印一掐，把手伸了出来。
好像什么都没有，什么变化都没有。
但只有他知道，自己手里已经渐渐萦绕起了一层特殊的暗能量涟漪。
之前他就试过，哪怕是镜先生千条他们，都完全感知不到。
本以为叶卡捷琳娜也同样如此，没想刚一凝聚出来，她却惊呼了出来：“我感知到了！”
苏伦一喜：“哦？”
叶卡捷琳娜又皱眉道：“我发现有种神秘力量，湮灭了我领域里的一些东西。好像光被吸入了黑洞，一下子就消失了。不过...那是我完全无法理解的存在。”
能感知到，苏伦已经很意外了。
他笑道：“你是唯一能感知到‘暗规则’的人。”
但一想刚才那黑洞，他突然就有了一个想法：会不会黑洞之内，就是艾萨克爵士猜想的“暗世界”？
叶卡捷琳娜似乎也想到了同样的念头，晶眸频频转动，思绪飞转了起来。
沉吟了片刻后，她又道：“这就是克制神阶之秘？我好像有一些思路了！”
苏伦听着也惊喜道：“真的？”
他还以为自己融合了【渎神者】之后，这暗规则会城人间绝唱。
毕竟那殖装唯一，融合条件也几乎不可能再有人能达到。
如果叶卡捷琳娜能掌握，岂不是说，炼金位面又会多了一条这种强大力量的传承途径？
“嗯。”
叶卡捷琳娜认真地点点头，道：“我记住那种感觉了。可能需要非常长的时间去理解。我感觉真能掌握那种力量之后，我的世界，会真正完整！”
苏伦自然知道那暗规则短时间内不可能理解，即便是他现在研究这么久，也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收获。
他轻松笑道：“这事儿不急。我们先出去吧。外面的护卫们大概很着急了。”
叶卡捷琳娜脸上表情一收，“好！”
......
灵敦城北爆发了战斗，但很快就平息了，那个声东击西的九阶法圣被军情处包围快速斩杀。
而天神位面信徒余孽的秘密据点，也再次被铲除。
玫瑰庄园遇到刺的消息没引起多大波澜。
没人能想到，一个半神刺客来了，甚至连庄园都没有任何破坏。暗卫们也都悄然离开了府邸。
庄园恢复了平静。
本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苏伦把薇薇安从小虚空界里放了出来，这丫头到了睡觉的时间也困了，便由嬷嬷带去卧房。
虽然有点刺杀的小插曲，但似乎也并没影响故人重逢的气氛。
两人继续聊天，聊文学、聊修行、聊生活、聊那个小丫头...一切一切，好像有太多太多可以聊的话题。
不知不觉，月上树梢。
突然，书房外传来了女仆杰西卡小心翼翼的询问。
“小姐，水已经放好了，您和先生要准备沐浴吗？”
就像是曾经那段时间一般，这个时间点，该沐浴休息了。
听到这话，叶卡捷琳娜没着急回应。她反而偏头看着苏伦，微微一笑，问道：“今晚留在庄园里？”
苏伦看着她，欣然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