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的一滴泪不是懦弱，而是痛恨自己，恨到深处，悔得痛了。</p>
那是最真诚的悔恨。</p>
即使杀了自己，悔不该伤了云儿。</p>
死在她手里，或许是一种幸福。</p>
瞧着那颗滑落的晶莹剔透的泪珠，凤惊云的心有一瞬的震惊。她又岂会不明白，齐王这样的人没有眼泪，他却哭了。</p>
慑人的杀机自她清明的眸子里逐渐退去，她笑了，“我不杀你。我要你生不如死！”</p>
“只要能获得你的原谅，你让本王做什么都愿意……”</p>
“不曾恨，何来原谅。”她面色淡然若水，“敢伤害我的人，我会让他受到十倍、百倍的惩罚。对一个人来说，死并不是最大的惩罚，生不如死，才是。”</p>
“好。”他唇角浮起一朵凄美的笑，“只要云儿给的，本王都受了。”</p>
“你不要说得像是让着我。你若有能力，也可以杀了我。”她目光冰冷无情，“你要知道，我能让你甘愿受死，也是一种能力。”</p>
他抿唇不语，实际上，胸口的巨痛已然让他痛到说不出话。以他现在所受的重伤，若非她手下留情，现下已经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