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有话要告诉你。”
一个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我愣了愣,转过身,发现是一个男病人正在对女病人说悄悄话。
虽然是悄悄话,但他的声音却非常大,即便我退后十几米都能听到。
“你要对我说什么?”一个女病人问道。
“你答应我,一定替我保守秘密……因为这个秘密,可能关乎到咱们是否能逃离这个鬼地方!”男病人神色严肃,小声耳语道。
我眼睛一亮,逃走?
“真的吗?你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秘密?”女病人开心道。
“你先答应我,一定要保守秘密,在我们逃出去之前,绝不能泄露出去!”男病人叮嘱道。
“好,我答应你!”女病人说。
“其实……我是王母娘娘的儿子。”男病人严肃地说道。
“你说谎!”女病人大怒:“我什么时候生过你这个儿子!”
“……”
我哭笑不得,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居然试图通过精神病人找到逃出去的线索……
晚上开饭的时候,苏雅把我叫到了一旁,面无表情地说:“你去三楼吃饭用餐吧。”
“三楼?”我不解地看向她。
苏雅露出一抹诡异笑容,说:“是的,我看你中午什么都没吃,应该是这里的食物不合你胃口……你去三楼吧,那里的饭菜非常棒。”
我皱眉望着她,这女人,一定有什么阴谋……
来到三楼餐厅,这里已经坐满了病人。
出乎我的医疗,这里的饭菜,真的非常丰盛,虽然谈不上美味佳肴,但和两楼相比,绝对是一个天一个地。
辣椒炒肉、麻婆豆腐、西红柿炒鸡蛋、葱油饼、肉包子……
我目瞪口呆,搞不懂为什么二楼和三楼,伙食的差距会这么大?
不,不光是伙食的不同!
这里的病人,似乎也有些不同!
二楼的病人看人的时候,要么发呆,要么傻笑——但这里病人,每一个人的表情,都透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阴冷。
就好像,一群亡命之徒,正站在面前一般!
当我走进餐厅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朝我看了过来。
凶厉、狠辣、冷漠、残忍!
宛如被狼群包围。
这根本就不像是精神病人,而是一群罪犯!
我打了个寒颤,没错,罪犯!
记得蔡老师跟我说过,这家精神病院,似乎关押了一部分因为精神病,而逃脱法律制裁的罪犯!
难道说?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里毕竟是公共场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就不信,他们还敢动我不成?
我拿起自己的碗筷,走到厨师面前,说道:“师傅,麻烦给我打一份饭。”
厨师戏谑地望着我,说道:“你是二楼的病人吧?”
“对。”我点了点头。
“敢来这里吃饭,你也是胆子大。”
厨师冷笑道,接过我的碗,在里面盛了一大勺饭菜。
我没理他,等他打好菜,找了一个空座,直接坐了下来。
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看到一大碗鱼肉,我那个馋啊,拿起筷子,帕拉啪嗒吃了起来。
正吃到一半,一个穿着黑色背心,剃着圆寸的壮汉,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了我面前。
他胳膊很粗,上面还有纹身,一看就很不好惹。
我故意装作没看到他,继续吃东西。
“喂。”
他敲了敲桌子。
“有事?”
我抬起头,问道。
“好吃吗?”他说。
“还不错。”我点了点头。
“那就多吃点。”
他拿起我的饭碗,突然朝我脸上盖了过来。
我早有防备,在他抬起碗的时候,就已快速地朝着旁边闪躲过去。
圆寸头见我躲过去了,愣了愣,明显有些意外。
“糟蹋粮食,是不好的。”
我冷冷地说道,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手肘猛地弯曲,撞在了他的小腹上……
砰!
圆寸头惨呼一声,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哗啦啦——
就在此时,所有的病人,全部站起身,一脸凶光朝我走了过来。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团结”,抵抗了一阵后,被打翻在地。
那圆寸头十分愤怒,叫两个病人,把我架起来,然后一拳一拳地在我身上招呼。
我刚吃下去的饭菜,直接被他打得又吐了出来,胃里一阵翻腾,格外难受,简直像要死了似的。
“行了。”
这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缓缓道。
是一个披头散发,满脸络腮胡,脏兮兮,犹如乞丐一样男人。
他坐在餐厅的角落,手里拿着一只鸡腿,放在嘴里啃来啃去。
“疯子哥,我这气还没出够呢!”
圆寸头不甘心道。
疯子哥?
我愣了愣,总感觉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那“疯子哥”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把手上啃了一半的鸡腿,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这个动作,让圆寸头身子一颤,明显有些害怕,连忙松开了我。
“小子,今天算你好运。”
他瞪了我一眼,把手,放在脖子上做了个威胁的手势。
我感激地看向“疯子哥”,但后者又拿起一只鸡腿,若无其事地啃着,根本看都没看我。
狼狈不堪地来到二楼,苏雅就站在楼梯口,似乎等候多时了。
看到我身上的伤,她笑吟吟地说道:“三楼的病人和二楼不同,二楼,是真正的精神病人,三楼,是一群犯了罪,利用精神病证明,逃脱牢狱之灾的罪犯。”
“所以呢?”我抹了把嘴角的血迹,冷冷地看着她。
“所以如果你不听话,我可能会把安排在三楼。”苏雅很得意地笑着。
这种笑容,让我想到了蔡老师。
当晚,伤痕累累的我,回到房间,很快就躺下睡着了……
我又做梦了……
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雇佣兵,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敌方袭击,导致流落在了一个荒岛……
我在荒岛里,每日每夜地等待友军的支援……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
但,我始终没有等到他们的到来……
“铃——”
刺耳的铃声,如炸雷一样,把我惊醒。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全身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这是哪?
我不是在荒岛吗?
好半天,我才想起自己是在精神病院……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梦,好像做了很久很久……
有多久呢。
大概,有十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