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视而笑的画面里，卢彦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他默默往后退了十来步，约莫听不清兄妹二人说话才止住脚步。
正值午膳，甬道里少有人经过，他静静注视着这对兄妹，更多时候是看着越子漾。
他不知兄妹二人具体说了些什么，隔远看去的画面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和谐。
但他知道，有的东西已经变了。
越子倾不再是那个顽劣无知的公主，越子漾亦不再是那个闲散风流的王爷。
“你何时如此会算计了？”
越子漾原在劝越子倾，以后在昌凌帝面前不要太过肆无忌惮。
越子倾顺杆往上爬，绕到卢彦跟她去西境一事，先是说自己可直接让昌凌帝收回旨意。
越子漾知说是让卢彦看住她必会引她不快，便推说旨意已定，让她莫要恣意妄为，落人口实。
越子倾哪不知越子漾的用意，见招拆招，最后说道可以制造萧谦和卢彦冲突，让卢彦假称受伤无法担护卫之职。
谁知说着说着，越子漾就生气了。
此时越子漾看着越子倾的眼睛里，第一次流转出陌生的神色，“应该说，是我从未看清过你。”
越子倾收起适才的强硬坚持，一瞬柔软，“七哥，我这两日就要出发了，我们不要吵，好不好？”
“还不是你自己…”求来的。
越子漾说到一半狠不下心来呵斥，失笑垂头闭上了眼，越子倾无理取闹虽常让他头疼，可偶尔她也会惹人心疼。
比如此刻，看着古灵精怪不服管束，可究其本质，却是在为他考虑，怕带走他身边高手，他会遇到危险。
越子漾将泛起的泪意生生息下去才又抬头睁眼，语速缓缓却字字坚定。
“七哥只望你能记住，无论七哥有几分能耐，当兄长的总该挡在自家妹妹前头。”
“妹妹知道啦！”越子倾笑着上前绕住越子漾的手臂，靠在他肩头，撒起娇来。
“都听七哥的，你要卢彦跟着才能放心，那我让他跟着便是了。”
越子漾哪还硬得下心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好了，父皇还等着你，待会切记不可再任性胡闹。”
…………
在越子漾面前答应的爽快，越子倾一转头，就忘了个干净。
她独自遛回寝殿，在盈岚的哭诉下换上玄色男装，又漱了遍口，才去了昌凌帝在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