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的时间还剩下多少？”
听着贵妇说着有些不太礼貌的话，余舒城却没有什么负面情绪。
“这么盼着我走？”
“当然不，可您为何做出最后的选择？将希望放在一个少年身上……”
“只是一个尝试而已……”
“可您十年未收徒……距离协议生效还有三年。”
“呵……”
老者淡然一笑，看着眼前皮肤苍白的像是死尸的女子，嗓音嘶哑的说道：“我的时间的确不多了……失控的时间……”
老者的脸上突然冒出了一个个漆黑的复眼，它们眼神疯狂的四处扫视着。
而看着眼前这副疯狂的画面，贵妇却并未惊慌，而是抿了口茶，等待着老者的继续解释。
“如果你非要一个解释的话……呵，老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第七阶段的气息……这算不算？”
“真的？”
贵妇古井无波的眼神中泛起些许涟漪，她的发丝瞬间化作了一条条吐着信子的诡异黑蛇。
“否则老朽也不会从黑井中出来不是？”
老者勉强合上了脸上所有的眼，闭目养神。
“可你的徒弟……现在快要死了，你不出手吗？”
“干涉一位使徒的诞生，可是违反【边境安全协定】的最大罪过，我们还要顺着祂的计划，这老朽也没办法……”
老者笑呵呵的饮尽杯中的茶，显得浑不在意。
身穿旗袍的贵妇仿佛猜到了什么，一向冷静的她气的发抖。
“你将灾难级的封印物借给那个丫头了？”
“不，是崩灭级的那件……不过是个材料而已。”
老者浑然不在意的语气气的贵妇差点吐血。
想她身为东港的城主，特查部的“夫人”，身居高位养成的涵养在这老者面前，三秒就破防了。
“若不是您是我的老师，您现在就死了。”
“年轻人就是不行啊，太急躁了……”
“出了问题谁来承担责任！崩灭级的封印物……能粉碎大陆的东西您也舍得借出去！”
“所以说，我的时间的确不多了，该疯一把了。”
“第七阶是真的吗？”
“老朽怎么知道，你应该问那个少年……不过询问神秘隐私可是件很危险的事。”
“……最后一个问题，您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也不是不能说。”
老者斟酌了片刻言语，伸出两根布满褶皱的手指。
“一，老朽跳途径，强行吞食作家秘药，不成功便成仁。”
“失败了，你就把老朽析出的秘药交给芒雨，虽然那小丫头很呆，但走升华之路，她比老朽有天赋。”
“二，培养老朽这位小徒弟，虽然老朽也无法确定他身上的气息是什么，但绝对和【源神】有牵扯。”
“他的资质你也验过了，天生的升华之路苗子，无论是走他自己的路还是走老朽的路，至少能到个半神……”
其他的计划无需多言，两人多年以来的默契自然知道彼此的隐藏含义。
老者快死了，现在只是如溺水者在抓救命稻草。
“唉。”
贵妇叹了口气，对老者的状态表示无奈。
就算是以长寿闻名的历史途径，终究也抗不过岁月流逝而提升的失控风险。
“可您将那件封印物借给了芒雨，如果她动用了，必然是会引起生命禁区的暴动吧？”
这不是问题，而是来自一个学生的关心。
生命禁区有三大底层规则，身为东港执政者的夫人自然了解：
一，在此地使用能力，精神波动禁止超过三千动。
二，禁止在午夜使用能力。
三，不要在晚上独处时回应任何声音。
而那件封印物若是使用……必然需要老者去平息多种封印力量的暴动。
而这势必加快老者的失控速度。
不过嘛……
余舒城疑惑的盯着旗袍贵妇看了两眼：“学生来了……不帮老师做点事？”
夫人：……
贵妇愣了愣，顿时明白了老者的意思。
合着您老人家早就算到我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