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都是被“要她走”的字眼霸占,语溪脱力般的蹲了下来嚎啕大哭,大着声音嚎着,充满了委屈和难过。
这是她第一次失态,之前就算哭也是小声的,或是默默的流着长泪。现在哒哒哒滚落的珍珠哪理都是,别人是怕水淹屋子,他倒好,怕被珍珠埋了房子,明明还在难过哭着的人,不过看到不断从脸颊上掉落的珍珠,既好笑又可怜兮兮的。
这是委屈了?
书山长叹了一口气,“你哭什么?不是你想走的吗?放你离开还委屈上了?”
语溪一把抱住他的腰,使劲的摇着头:“不,不离开!别赶我走……”
“傻瓜,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把你放走。”
就算,她十分想离开,那也不行,她注定是他的,谁都不可替代。
书山把人扶起来,压进了怀里。
“刚刚,你为什么要过去?你认识他?”他还是对这个很执着的要知道,不管是关系到她的安危还是其他。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妖怪,你会怕吗?我从来都不害人的,也没有法术,就像普通人一样……你会怕吗?”语溪说话的时候不敢抬头,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因为她害怕从他眼中看到不安、惧怕和厌恶的情绪。
“那我问你,如果我是呢?十恶不赦的妖。你会怕吗?”
语溪没有任何犹豫的摇头,“不……我不会怕的。纵使,你再坏。”她以后好好劝导就行了,因为作恶不长寿,她想和他长相厮守,妖的寿命很长的。
“那我也不会怕的,何况,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语溪猛地抬头,晶亮亮的眼睛里盛满不可置信,“你说,知道我是妖了?”
“怎么?和今天的事有关?”
很奇怪吗?破洞百出,纵使他不是妖,是个普通人都不会这么迟钝吧?
“那,那我……”
好丢脸!她在瞎做什么啊?
还屁颠颠的去找那个大妖怪,定什么协议?
“我以为你不知道,我……对岸那个也是个大妖怪,我怕他,把我的身份捅出去,然后你……”声音不由的低了下去,未尽的话在她的表情里尽数彰显。
“所以,是怕我知道?”
语溪头低了下去,不敢会话。
“傻!”书山一手捏起她尖俏的下巴,一口啃了下去,啃咬着,话语含糊:“……怎么可能害怕?”
“唔……痛……”
她也不想这样,这样的幸福得来不易,她根本不想失去,几年来辗转的生活在这里有了停靠和避风港,是个浮萍都想依靠的。
记忆里,从来没有人能够把她放在心上,那时她不止一次在想,她是不是就这样到死去,永远在肮胀和买卖中度过。
直到他的出现,从清洗皲裂的手开始,从一勺热粥开始,那已经是他给她的最大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