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付羡白的眸子里的光明明灭灭,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而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扔进了盐浓度非常饱和的海水里,涨着噎着,喘不上气来般的难受,仿若那布在苏盛浔脚背上的每一道伤,都全数攥进刻进了他的心底,生生地叫嚣着疼。
可偏偏,他尚且都这么难受了,苏盛浔也只是云淡风轻地,该怎么穿舞蹈鞋就怎么穿,穿好了之后还用一种‘你好像有点儿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羡哥,你怎么了?”
怎么了?
当然是都快要心疼死了。
从未有过一刻,付羡白觉得自己很委屈,很难受,而且程度到了憋红了眼睛。
自作孽啊付羡白!
他其实也吃过很多苦,例如在国外的这些年,耐着忍着,直至某一次,盛衍在跟他聊微信时,提到过一嘴‘阿浔好像被欺负了’,他就再也耐不住了。
什么学业,什么付家继承人要承担的责任,不眠不休也好,疯魔了也罢,他愣是将要花三年时间才能读完的研究生压缩到了一年,一边课题一边毕业论文,时不时还要逼着自己打起精神去磨竞技场。
还有的,是他为了回国,为付家不择手段谈下来的那笔生意。
虽曲折,但至少结果是好的。
他也总算是赶在全国赛前回了国,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小弥儿。
但他疼过那么多,磨了这么久,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一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剜着疼,流不出泪,也不敢喊上一声。
在苏盛浔眼睛来不及触及的方寸,付羡白的左手在身侧握成了拳,攥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