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说话,就连声音也颤抖了起来:“小桸……小桸,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个少女——也就是墨桸,并没有回答任天翔的话。她缩在任天翔的怀中,枕着他的手臂,终于肯安心闭上了眼睛,可以好好地休息了。
她累了,自从她被抓住之后,她已经将近两天没有闭眼休息过了。不是那三个男人不让她休息,而是她不敢,她害怕自己一旦闭眼,就再也无法睁开了。
而现在,她躺在任天翔的怀中,躺在自己此生最熟悉也是最信任的人的怀中,她的心灵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宁静。于是,她安心的睡去,不用再担心其他。
在任天翔不计代价的治疗下,她的伤口在慢慢愈合,身上的深红鞭印也在褪去它的狰狞。她那水润白皙的肌肤正在恢复,那些狰狞的痕迹在一点点的消退,她又变回到了那个青春美丽的她——除了她的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之外,她几乎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她的身上已经盈余出了绿色的精神力,这表明她体内的生命元素已经足够恢复她的伤势了。
于是任天翔收回了这些精神力,然后引动了自己的储物戒指。
他取出了一件大氅——这是任天晴刚才买的,准备留着过冬的时候穿——然后将墨桸裹在了大氅中,裹住了她曾引以为傲的胴·体。
他将墨桸交给了身边的任天晴,自己则是用威压接替了任天晴的工作。
他每向前迈上一步,他的威压便要重上几分。他面前的三个男人,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人级中阶,哪里抵抗得了他这满含着恨意的威压?
任天翔不像任天晴那样,他的威压中含带着滔天的杀意,让这三个男人五体投地,不敢轻举妄动。
那三个男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任天翔的威压将他们死死地钉在地上,逃也没办法逃,只能五体投地在这里等死。
是的,就是等死!感受着任天翔散发出来的滔天的杀意,他们毫不怀疑面前的这个青年会将他们直接斩杀于此,以洗刷墨桸在他们三个手上所遭受的痛苦。
任天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或者说,他这面无表情实际上也是一种表情。
任天翔向来是喜欢将心情都摆在脸上的,很少会这样面无表情。他露出这样的模样,最近的两次是在学院大比面对洛斯时和成人礼后第二天面对星烈时,这两次都是为了任天晴。因此任天晴知道,星灵落知道,洛斯也知道,当任天翔面无表情的时候,是他最愤怒的时候。
而这一次,他是为墨桸而愤怒。
腰后的“菲尼克斯”“咔”的一声解开了保险锁,任天翔很自然地抽出了一柄长剑——他就这么轻轻持着剑,一步一步地向那三个男人逼近。
周围很安静,任天翔散发出来的威压并没有被他约束,周围围观的人都被这威压逼走,不敢留在这里。
他的脚步声在这安静的街道上显得清晰可闻,而在那三个男人的耳中,脚步声每响起一次都要靠近他们一点。这声音仿佛是死神收取他们生命时的倒计时,当这个青年走到他们的面前之后,便是他们的死期。
他们也想反抗,但是人级和鬼级之间的差距不是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拼命就能够抹去的,任天翔就这么轻巧地将他们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此时他的双眼透露着一种平静,他面无表情也是因为这个。他认为自己不需要有什么除了愤怒之外的情绪,甚至他连愤怒都没有表现出来,这都是因为他觉得面对几个死人,所有情绪都是浪费。
所以他面无表情,所以他拔出了剑,紧接着他向他眼中的那三个死人走去。
这把曾经伴随他执行过很多龙会任务的剑已经多久没有拔出来了?他忘了。但是这个时候也不需要他去回忆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他只要走到这三个中年男人的面前就好了。
这柄剑上曾经沾上过很多人的血,有的是罪犯,有的是龙会想要杀的人,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死了——都被任天翔杀死了。这是一柄杀人之剑,每当任天翔拿出它的时候,都会有人倒在它的锋锐之下。
而今天,这把剑被任天翔拔出来,他便要杀人,也必须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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