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明白。
于是,他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就动身前往川域南疆的范围寻找蜀族。
而他临行之前将自作的那幅画交给了墨连城,“如果我能顺利回来,这幅画便还给我,但如果我回不来的话……”
“知道了,送给她。”
墨连城将那幅画的卷轴在掌心转了一圈,“但是,绝不会把你为她做了什么而告诉她。”
萧宴点头。
但是他如今却已经无从得知,那幅画到底是怎样辗转到了宋绿漪的手中,和青凰琴一起被保存了下来。
而墨连城和墨家又究竟是怎样的结局,这是他永远都无法得到答案的遗憾了。
……
“所以,你去了南疆想要治好自己的脸。”
白栀望着面前的萧宴神情微微复杂,她从来都不知道,那时候的萧宴竟然还做了这样的事情。
“因为,我想要配得上你。”
萧宴只是摇了摇头,很稀松平常的笑笑,“当年大火之后,我耗时半年跋涉,本就遭到重创的脸已经是无法恢复了,自后就一直戴着那张面具,可是白栀,每当你靠近我的时候,我都会心中紧张,生怕自己丑陋的模样暴露在你的眼睛里,然后流露出嫌弃,虽然我明知道你根本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但那是对待朋友,如果是面对要相伴一生的伴侣,她有的是更好的选择。
所以,萧宴输不起。
而白栀也能够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伸手触上了他的脸庞,“知道吗?那时候让我对你好奇的不仅是面具,还有你仿佛隐藏了太多的眼睛。”
萧宴一震。
“五哥曾让我看过的。”
白栀注视着他的眼睛轻轻一笑,“你治好了脸归来,见到的却并不是我,而是那堆灰烬,不是吗?”
萧宴抱住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所以,这是我最后悔的事情。”
如果他没有过分纠结这张脸,哪怕是在得知白栀出事的消息之后立马赶到,也一定能够救下她的性命啊!
结果,却让她承受了那样多的痛苦……
一切本可以避免的!
只要他没有着了魔一样奢求想要以一张英俊的面容站在白栀面前,而是只选择默默地做一个守护者。
“可如果要不是这样的话,我们或许现在也不会在这儿了。”
白栀的脸贴在他胸口,听见他此刻的心跳强而有力,但却又仿佛承受了什么痛苦似的而并不是那么规律,不禁轻轻叹息一声,“萧宴,是你把我带来了这里,让我重新拥有了新的生活,也给了谢逸一个新的开始,谢谢你。”
萧宴只是将她抱的更紧,然后低头轻吻在她的眉心,如同教徒般虔诚。
然后,两人最终来到了主墓室的棺椁旁边。
棺椁此刻已经被打开,用玻璃罩保护着,而里面的刀扇也如同先前见时一模一样。
不过这一次,白栀和萧宴早有准备。
为了不再制造文物丢失的恐慌,他们提前准备好了一模一样的复制品。
并且,是萧宴在等到白栀回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
时光漫长,等一个不确定的希望,他只能将自己的精力全部都花在这些方面,才能压得住心头那股沉烈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