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慈伙同一群樵夫入山,穿入林子,不时便能听到一声虫叫,周遭环境也不显得静谧。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唱起了欢快的调子。
“嘿,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里唱大戏。
接姑娘,请女婿,就是不让哥哥去。不让去,也得去,坐上驴儿赶着去……”
嘴巴一张,嗓子一吊,这氛围也就起来。
鱼慈走在后面,跟着他们嚎了两下。突然,一只粗壮的胳膊将鱼慈扯住。
一个双眉浓粗的冒失鬼,凑近脸道:“小哥,你是打哪儿来的?味道不对,身上连把斧子也无,锯齿也不见,还有你这打扮,和咱们不是一路人哦。”
鱼慈扫了扫自己身上穿着的武士服,还有对面的那身短打,顿时醒悟过来,笑呵呵道:“老兄,你讲得蛮有道理。”
此时走在前面带扁担的几个樵夫,纷纷转身回头,目光一下子,齐刷刷的打了过来。
“这……”
鱼慈的声音顿了顿,又仔细看了看,身前浓眉大眼的小伙,除了比自己高一个脑袋外,体格倒也相差不远。
于是,他想了想,开口道:“我出银子,做个亏本买卖,老兄,咱俩换个身份如何?”
说着,从内衬掏出钱袋子,数了两粒银珠递了过去。
“啊,还有这等好事。”
冒失鬼乐道,当下两人互换了衣裳不做多表。
鱼慈把斧子捏到手里,掂了掂,真气灌入其中,略微有些阻碍,呃,影响不大,一斧头砍人脖子上,同样也是碗大个疤。
“小哥,承情了。”
青年樵夫套着鱼慈之前的一身武士服,弯腰,拱手行礼,又因为身高的原因,显得有一点点滑稽。
“无妨的老兄,这也是公平买卖。”
鱼慈入山之后,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那种异样的突兀感,这会儿尤其的严重。
“对了,打听个事儿,老兄,你知道坪山寨怎么走吗?”
连鱼慈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去找一个樵夫打听这样的消息,简直就是脑袋有病嘛,可这话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从嘴里吐了出去。
“巧了,小哥,我正好就是从坪山寨下来的,要不,我领你过去。”
青年樵夫脸上笑意盈盈。
莫名其妙!
鱼慈觉得这家伙怪里怪气的,心底隐隐发寒,本能的就想一斧子把这人给劈了,可手臂似乎又有些不听使唤。
两人前后脚往山腰的一个方向赶去。
入山的那些樵夫也不砍树了,就跟在他们身后齐唱:“嘿,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里唱大戏……”
鱼慈回头扫了他们一眼,一个个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巴怪异的张着,又不闭合,喉咙里发出山歌的声音。
冷汗,一滴滴的从额头滑落。
潜意识告诉鱼慈应该要做些什么,可脑袋里面竟是空白一片,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到地儿咯。”
那青年樵夫,头一偏,皮笑肉不行笑的盯着鱼慈道。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远处是两座,一左一右耸立在山腰间的哨站。
鱼慈眼皮一阵猛跳,越想越不对劲,一斧头猛地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