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人都说这是秦家惹了地狱里的阴煞的怒气,来寻仇了。只有秦荔才知道,她秦家是被宿仇追杀,最后都落得个死不瞑目的结局。
但是秦父在灭门前给她送了一封信,信上只提了几笔有关秦家宿仇的事情,其余的便是告诉她如果秦家灭门,千万不要寻仇,也不要寻短见。
“囡囡,爹娘若能撑到来年春天,带你去看海棠花开。”
“好。”
从此以后,只剩下了茶余谈资和唏嘘感慨。
而她,再也没有看到过江南的海棠花,再也没有见到过春天。
“谢皇上。”
“不必谢我,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这点江湖道义我还是懂的。”皇帝捻了捻胡须,品了品这句“江湖道义”倏尔笑出声。
“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是个小丫头,可惜朕有这么多儿子,却没有一个女儿。”皇帝道,“你当时才这么点大。”说着还比划了一下。
江携在旁边微微翘起嘴角。
“你来找鱼夫子所谓何事?”皇帝与江携同行往鱼夫子所处的静室去。
“臣妾是为六皇子郁修一事而来。”江携一板一眼的地道,“想来了解一下他在上书房的情况。”
“郁修?”皇帝眯眼思考了一下,而后恍然,“老六。”
“正是。”
“对这个老六朕倒是不太了解,那便一起去找鱼夫子听听吧。”
“臣妾遵命。”
到了静室,鱼夫子正在研习古书,江携说明来意后,鱼夫子请皇帝上座,皇帝却摆了摆手。
“朕在上书房就当个学生好了。”
鱼夫子笑眯了眼,连连说了几遍“恭敬不如从命”。
“鱼夫子,阿……修儿这几日在学堂表现的如何?”江携微微皱眉,手指也不禁摩挲了几下衣角。
鱼夫子一派仙风道骨,穿的素衣白衫,与皇帝相比起来竟然显得更加气派。
“这位娘娘不要着急,听老朽慢慢道来。”
江携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或许着急,于是稳了稳心神,道,“唐突了,夫子。”
鱼夫子慢慢悠悠地摸了一把胡子道,“六皇子他品行端正,心性淳安,而且有一颗仁爱之心,以往我出论求策,得到的答案都是中规中矩的,但是我向六皇子求策,得到的策论都是极具逻辑和民心的。而且六皇子不耻下问,有时候出的论让老朽都拿不准。”
这么优秀?
江携的心刚刚放下来一点,又被提了上去。
“不过也许是因为六皇子的这一点,糟了妒忌。前几日老朽知晓了竟然有人在上书房内私斗。这也是老朽要说的。”
鱼夫子说到这里,江携也就明白了郁修这几日的异常状态怎么来的了。
私斗,妒忌,而且又是在这上书房中,除了皇子之间,根本没有第二种可能。
江携听着鱼夫子的话,心中已然怒气盛极。寻思着向皇帝讨个情会不会被拒绝,结果皇帝先说了话。
“此事朕会严查,上书房私斗,乃是禁令。”
江携这就放下了心。
皇帝既然已经承诺了要严查这一件事,十有八九会查个水落石出,至于到时候如何处置那些人,江携决定先观望观望。
皇帝说完后,对江携道,“鱼夫子是朕太子时的太子太师,如今教习朕的孩子朕也放心的很。”
江携认真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