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携已经被这一串下来的关系给震惊到了。
她能活到这么大真是不容易,只可怜嘉晟皇帝对她宠爱至极,到最后她竟然是情敌的女儿。
不过这也不是乌慕隻拉她一起狼狈为奸的理由。
江携抬眼直视他,冷笑道:“那也无法抹去你是乱臣贼子!篡了三哥的位子!这本来是三哥的江山!”
乌慕隻的眼底好像聚集了一团黑云,他脖子上的青筋微微跃起,恨声道:“这本该是我的!我替渊国远走西域做质子,渊国如今的繁荣有多少事我的功劳?当初渊国国力衰微,西域对这里虎视眈眈,若非我,西域的铁骑早就踏平了京城!”
“你回来做个闲散王爷不好吗?三哥总是念着你,他若是登基,并不会……”
“葭宁,我当然知道他不会伤害我。”乌慕隻温温和和地笑着,道:“可是,我早就变了。天下若是不拿在我的手中,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也是。”
“你!”
下一刻,乌慕隻的阴影笼罩住她,微凉的气息萦绕住江携,如狼一样尖锐的牙刺破了她的唇瓣。
江携惊呼一声。
乌慕隻却没有多做停留,他抬起唇,浓重的像化不开的墨一样的眼眸中只剩下了偏执。
“葭宁,跟我一起吧。”
……
“可是,他听不进我的劝怎么办?”
自从那日,乌慕隻一直不肯见她,江携隐隐能从元太师的口中打探到一些消息。
好像是江南的行宫马上就要建造完成,这几日讽谏乌慕隻的奏折越来越多,他却视若无睹。
这些官员之所以这么猖狂,只是因为乌慕隻下旨不再滥杀官员。
元太师听江携问得这句话,也叹了口气,道:“前朝不稳,这几日星宿动荡,帝星恍惚,恐怕渊国……”
“元太师,若是渊国易主,且是明主,您要择谁呢?”
江携含笑发问,元太师却无话可答。
新帝昏庸,却是正统继位,然而若是新主,必然是改朝换代,换了江山的姓。
他……该何去何从?
江携见元太师久久不语,也摇头道:“元太师不必烦恼,只不过是随口一问,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虽然江携劝慰元太师,但是元太师依旧心中闷闷不乐,没再待多长时间就离开了。
元太师下午时刚刚离开,江携晚上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乌慕隻着九爪金龙服,踱步而来。
江携正在院中修剪长出篱笆的玫瑰枝丫,乌慕隻来了也没有宫女通报。等到乌慕隻到了身前她才知晓。
“皇上驾到,有失远迎。”江携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兴致和他聊天。
乌慕隻却兴致勃勃,踱步走来,看着整齐的篱笆心情愉悦。
“过几日天晴好了,我带你去江南看花,比这篱笆的花要更艳三分。”
江携的手顿了顿,道:“去江南看看那覆灭国家的祸首吗?”
皇帝出行的行宫必然是要建造的极大而且华丽,耗费人力物力数不胜数。
乌慕隻仍然能够谈笑风生,说出赏花这种话。
江携忍不住地想反过来噎他。
没想到乌慕隻并不恼怒,只是笑着道:“葭宁,你会喜欢的。”
江携不愿再与他说话,乌慕隻自己决定没趣,不多时便离去。
乌慕隻走后,江携才朝着天空打了响指,一直雪白的鸽子悠悠飘下。
乌慕隻向来说到做到,而且行动力很强,说要带她去江南,不过半月就准备出发。
江携被他强行带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