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按你说的这个办。我去找人。”说完,庄峤转身就出了帐篷。
没走出几步,迎面就见李渔带着一个高大壮实的保安小跑而来。
那李渔带着保安来到他跟前,马上介绍道:“峤哥,这任务就交给老李吧。你不知道吧,在庄氏集团里,我是飞毛腿,他可是神腿,我还曾经拜过他为师呢。他会用最快的速度把扎西送出去的。”
见庄氏少主人审视着自己,这个不善言词的保安老李,憨憨的用手摸摸后脑勺,响亮的说道:“你们交给我的任务,保证完成。我可以用生命起誓!”说着,真的举起了右手掌。
看他说得一本正经,庄峤不想把气氛弄得过于严肃,便笑道:“嗯,你办事,我放心。只是上路后,一定要注意安全。”
其实,看到老李保安的第一眼,庄峤就已经铁定人选就是他了。
因为,一般看人,他习惯看眼睛,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嘛。
这老李的眼神,给人一种老成持重的感觉。
庄峤交待着老李身上的责任时,武三八、李渔两人已找来骡马和他们出山所需的物资。
老李和扎西出发时,天光已微亮。
送走了病人,庄峤抬眼看到晴朗无比的天空,让武三八去通知队员,各自抓紧时间收拾东西,趁着天晴准备赶路了。
回到帐篷后,他在清理自己的物品时,偶然看到扎西用过的那只水杯底下,沉淀着一层白色粉末。他大脑里一炸,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去隔壁找来马卓妍,让她看看杯底里的沉积物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马卓妍拿起杯子闻过后,表情一下放松了。
然后,她又像不确定似的,用食指蘸了点杯底的粉末涂在舌尖上,细细品过之后,才莞尔一笑:“这两天你便秘了?”
“没啊,我从不便秘的。”庄峤怔了一下。
“那你吃这个药干嘛?”看见他满脸惊诧,马卓妍非常认真的说道:“是药三分毒,不能乱服的。尤其是这个高山症特效泻药,如果发病原因不对,吃了很容易引发其它并发症。”
“你是说,这是泻药?”这下,庄峤震惊了。
“对,这个药我吃过,所以印象特深。”马卓妍点头,怕他不相信似的,又接着说道:“有一次,牧野哥哥拉着我和表姐去攀爬印尼的最高峰,葛林芝山。那个山海拔达才3800米,可我在那里的两天时间里竟然严重便秘,憋得我有种要死去的感觉。”
见庄峤听得若有所思,这姑娘以为是自己刚刚说的熏到他,便又急急的解释:“后来,还是牧野哥哥给我吃的这个药,才解救了我。”
“李牧野有便秘?”
“对啊,他们登山队经常满世界跑,特别在一些高海拔地区停留过久,就慢慢落下这病根了。不过,这个美国进口泻药效果真不错,我只吃过一次,后面就不需要啦。”
“可是,你没便秘,那你吃它干嘛?你不知道凡药物都是对症下药的吗?要是误服了这个,很容易引发你身体机能紊乱的。”看到庄峤一直没说话,像在思考着什么,马卓妍担心起来。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魏叔倒是一直有便秘,兴许是他在用药。我问问他,你赶快去收拾东西,准备出发。”这时,庄峤放松表情,装得很随意的说道。
队伍开拔时,庄峤把这个泻药事故暂时压下来,谁都没告诉。在没拿到确凿证据之前,他不想把事情弄大,免得影响了整个探险队的行程。
虽然失去向导扎西,但他们距离巴迪冰河已经不远了。何况,庄峤手上还有一古一今两张地图做为参考。
晨曦中,队伍顺利的出发了。
然而,到达冰河后,队员们全都傻眼了。
但见这条足有二百多米宽的巴迪冰河,已不再是之前看到的那般模样。由于春季的到来,气温渐渐的升高,再加上连日来受来自孟加拉湾暖湿气流的影响,这条看似仍在冰封状态的巴迪冰河,实际上底下已变成一条暗流涌动的大河。
河流固然如此,周边雪山上的冰层融雪速度自不用说。
气象学家于克慕分析完上述,建议探险队改道渡河。
一听说要改道,望子心切的黄占林比谁都急眼了。
这黄老头只怕一旦错过这个最佳渡河时机,将再也见不到儿子最后一面。于是,他把李牧野和马逢甲急召过去,三个人低头窃窃私语一阵后,最后李牧野带着印尼方的那两名登山好手,走过来与庄峤谈判。
有过极地登山经验的李牧野承诺,眼下队伍只有快速渡过冰河才是最佳选择。因为这一改道,在时间上根本无法预期,也许几日,或许几月也很难说,这种情况常在冰山雪地中行走的他们深有体会。并且,以经验判定,这条冰河一时半会还没有解冻的可能。
一同和李牧野前来的两名登山队员,其中一个嘴快的抢着向庄峤保证:“这种冰河我们走过不少,你要是不放心,我和阿基去打前站。”
而事实上,庄峤就渡河这件事已查过地图。从这边到那边的石卡山,如果不过冰河走捷径,方圆几百里确实无路可走。除非绕路,但这一绕,就不知预期了。时间一长,找不找得到黄征征的遗体不说,势必会影响到探险队的进程。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既然有富有极地经验的登山队员自告奋勇打前站,让他们尝试一下也未必不可。难说,这也可能是个时机。到时候如果不行,速度的让他们撤回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