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的绘梨衣和乔薇尼听吱呀一声门响,转过头来。
乔薇尼眼角长了一些皱纹,但这点瑕疵并不妨碍她是一个美女,她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路明非坐过来。
“和你爸谈的怎么样?”乔薇尼为他倒了一杯热茶,据说是校长的红茶,去年专门给她寄过来的,因为她年轻的时候,没事就去校长办公室喝茶,说很喜欢校长泡的茶。
路明非拉上门,坐在了妈妈身边“老爸说委员大概率不会通过我的申请,我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乔薇尼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说“晚上我去找他商量商量,上次的委员会我光顾着带孩子没去参加,如果会议上我和你爸能帮你说话,说不定能通过。”
“妈”路明非转过头。
“嗯?”乔薇尼看了过来。
“谢谢你。”路明非说。
“和你老妈说什么谢谢。”乔薇尼把茶杯推到他的面前“快趁热喝吧,顺便暖暖身子。”
“嗯”路明非轻声答应,喝了一口热红茶。
红茶带着微微的甜味,因为乔薇尼泡茶的时候加了冰糖,她年轻时候也是个喜欢吃甜食的女孩啊。
路明非记得小时候他用零花钱买了棒棒糖,老妈总是会趁他不注意抢走,说小孩子吃多了糖要长蛀牙,牙齿会坏掉的,到时候就得送到医院去让医生拿着大虎钳子拔牙,可她自己却美滋滋地拆开包装,把棒棒糖含在嘴里。
其实老妈一直都不太会照顾人,她连照顾自己都是个问题,很多时候得靠老爸来帮她处理生活上的杂事。
可是她真的很爱自己的儿子啊
路明非放下茶杯,水面倒映出他的脸,他的脸依旧年轻,可妈妈已经长出皱纹了。
他挪了挪屁股,离妈妈近了一些。
乔薇尼顺势拉着他让他躺在了自己的腿上,从钥匙圈里找出了一根挖耳勺,说“别动,妈帮你掏掏,顺便让我们家绘梨衣学学。”
“嗯。”路明非闭上了眼,感受着妈妈的温暖。
很多年前的那个午后,阳光正好,妈妈抬着一个小木凳坐在阳台,他也像这样躺在妈妈的怀里。
那是个安静温暖的下午,他就那样睡着了,醒来时,躺在沙发上,盖着一张毛毯,厨房里是老爸炒菜的爆油声,菜香味飘出了厨房,老妈吆喝让他去楼下买一包盐,顺带给了他买棒棒糖的零花钱。
他好像回到了那个午后,真想就这样睡下去啊永远都不醒来
次日,参加完委员会的乔薇尼回来了。
她脱下厚厚的冬装,挂在了衣架台,抿抿嘴,叹了一口气说“抱歉,明非。”
“没事,妈。”路明非双手垫在脑后,微笑着说“我想通了,老爸说的对,我非得去见那个男孩,好像也没什么用,我们还是安心等补给日吧。”
“你能这样想,老妈就放心了。”乔薇尼舒了一口气“虽然委员会没通过你的申请,但老妈帮你申请到了一只珍珠鸡,今晚我们吃红烧鸡肉。”
说着,她从门口拧进来一只五花大绑的活鸡。
“老妈我真是爱死你了。”路明非兴冲冲地过来,给了乔薇尼一个拥抱。
“妈妈,我也爱你。”绘梨衣也过来,拥抱乔薇尼。
珍珠鸡咯咯咯地叫着,似乎被吓到了,乔薇尼懒得理会它,随手把它扔到地上,拥住了路明非和绘梨衣。
晚饭,土豆烧鸡端上桌,味道很好,好的像是饭店里大厨炖的。
路明非干了五大碗米饭,饭后他系上围裙,揽下了洗碗刷锅的活。
绘梨衣抱着乔薇尼的手,靠在她的肩膀处,陪她一起看电视剧。
夜渐渐深了,乔薇尼回房睡下。
路明非和绘梨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时间一点点流逝,来到了凌晨,他们的房门无声地隙开一条缝。
缝里是一双亮着澹澹金光的眼睛,绘梨衣换上乔薇尼送给她的一件米黄色裙子,依依不舍地望着乔薇尼的房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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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把手搭在绘梨衣的肩膀,摇了摇头。
绘梨衣深深看了一眼漆黑的房门,缩了回来。
“我们走吧。”路明非背起了绘梨衣,不死斩和楔丸绑在腰间。
绘梨衣点点头,伸出了手。
房门悄无声息地湮灭了,铁制的门如灰尘般被吹散。
路明非背着绘梨衣走出了303的大门,顺着楼梯向下。
来到第一层,路明非放下了绘梨衣,身后敏捷地来到楼层管理员身后,在其反应过来之前,叩击他的后颈,将其击晕。
随后他又背上了绘梨衣,走出了这栋大楼。
楼外寒风凛冽,吹到挡风墙上有尖锐的风声,一束束探照灯照亮了楼群外的世界。
路明非踩在雪地上,绘梨衣伸手,地下通道的门湮灭,什么门也阻挡不了审判的力量。
他们顺着通道一点点向下,警报声响了起来,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