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银。
红瞳似血。
魏小宝站在李长月身前，皱眉瞧着。
李长月的呼吸很轻，心跳几乎停止，眼眸一眨不眨。
令狐婵拿手在李长月的眼前晃了晃，但李长月还是毫无动静。
谁知在下一瞬，李长月的双手猛地向下挥落，又迅疾抬起，灵泉里的灵气顿时喷涌而至，纷纷进入了她的双掌。
令狐婵迅疾推开，惊讶地道：“长月这是在……炼气？”
变成红瞳的李长月，居然还能炼气，真是诡异。
魏小宝也挪步到旁侧，微笑道：“看来长月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此刻李长月的炼气速度，令人叹为观止。
灵泉里聚集了大量灵气，按照正常的炼气速度，即便修炼个几天几夜，也无法耗尽这些灵气。
然而此刻在数息间，灵泉里的灵气便全涌进了李长月的体内。
原本灵气氤氲的灵泉，此刻看起来就跟普通的泉眼似的。
令狐婵再次咋舌，叹道：“太神奇了。”
即便让她修炼，想要让这灵泉里的灵气接近枯竭，几乎无法做到。
这口灵泉的底部，可是连通着金翅灵脉，许多时候炼气消耗的灵气，远不及灵泉从灵脉汲取来的灵气。
故而坐在灵泉旁边修行，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待到将吸纳的灵气，全都炼化成灵力，李长月伸了个拦腰，轻轻眨眼，朝魏小宝和令狐婵露出甜甜的笑容。
她眼眸里的红色正在快速消褪。
“长月，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令狐婵满心好奇。
李长月嘻嘻笑道：“炼气呀。”
“可你的眼睛……”令狐婵回想刚才看到的画面，再看看现在一切如常的李长月，感觉很不真实。
李长月笑道：“爹，大娘，我想我可能找到红瞳的秘密了。”
红瞳的秘密？
魏小宝饶有兴致，笑问道：“什么秘密？”
“不能害怕。”李长月想了想说道。
她所说的红瞳的秘密，只有简单的四个字。
“长月，你的意思是只要不畏惧红瞳，就不会被红瞳支配？”令狐婵觉得这说法有点扯。
如果能靠意念掌控红瞳，此前李长月为何无法做到？
李长月很认真地点点头，道：“我的眼眸变红后，我一直都很害怕，害怕眼眸会突然变红，害怕会因红瞳而失控滥杀无辜，害怕会让你们失望……”
各种惧意凝聚在一起，无情地折磨着李长月的精神。
好在此前听了魏小宝的话后，她躺在床上，仔细思忖，觉得不能害怕红瞳，无论如何都得战胜红瞳。
正如魏小宝所说，她李长月可是大魏女帝，岂会败给一双红瞳？
然而仅凭这点，的确无法战胜红瞳。
但就在刚才，她突然想到，她最该做的事，就是不让魏小宝等人为她操心。
她已经给大家添了很多乱子，未来的日子里，她也想尽可能帮大家分担点压力。
那一瞬间，她想到的是无论如何都要战胜红瞳，让红瞳臣服在她的脚下。
也不知为何，偏偏就在那一瞬间，她的眼眸再次变红，而她居然没有要砍人的欲望，当即决定炼气修行，却是事半功倍。
灵泉里的磅礴灵气，在瞬间全都转化成了她丹田里的灵力。
此事说起来玄乎其玄，但事实就是如此。
当她决定要努力战胜红瞳时，竟然真的就战胜了红瞳。
然而她也不清楚，到底是永久战胜了红瞳，还是暂时性的。
或许在未来的日子里，红瞳还是会支配她去杀人。
但这次的经历，已然给足了她信心。
魏小宝笑看着李长月，赞道：“想不到长月真的长大了。”
“我本来就长大了，也就你们将我当小孩子看。”李长月嘴巴微嘟。
每次看到李长月卖萌，令狐婵感觉自己的心都快化掉了。
要是她也能生出这么可爱的闺女……
只是想想，就让她的脸颊非常红润。
魏小宝虽觉惊喜，但还是嘱咐道：“长月，红瞳非常诡异，我们对其一无所知，你莫不可大意。”
“爹，我知道啦，所以这院子外的结界，可千万不能撤呀。”李长月笑着吐吐舌头。
有这三层结界在，她的心很安定。
即便偶尔被红瞳支配，她也只能在结界内胡闹，无法伤到结界外的人。
离开小院，两人的心情都很欢快。
“长月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令狐婵都不记得，这句话被她说过多少回了。
魏小宝点点头，道：“我们更得保护这样的长月。”
让大魏帝国变得愈发强大，也是为了保护李长月。
次日清晨。
魏小宝站在台阶的高处，看着台阶下的众人。
令狐婵、杨思梦、铁飞雪和孙大圣等人，全都整装待发，精神抖擞。
南宫羽裳本来也想去，但想到没人照顾李长月，故而主动选择留下。
铁飞雪为此也做好了准备，总是呆在长安城看守后方，职责虽然重要，但心头总感觉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