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年他不是也很疼她吗?记得有一次高级酒会,来的都是重要的高官,世和有几个项目不得不找他们签字,她初入商场,什么也不懂,单枪匹马一个人就去了。
结果酒喝高了,一个人在狼群之中能有什么好下场,正当她被众人百般为难之际,辛子默来了。他二话不说把她搂在了怀里,并放言“在A市若有人敢动杜安然,他第一个让他们生不如死”。
结果有人仗着自己的身份高贵不信,酒会过去好几天了还来骚扰杜安然。再然后某一天,这个人大晚上正和小情人搅在一起不亦乐乎的时候,他老婆提着刀就杀进了包间,当场捉奸。
这男人的老婆也是极为彪悍,毫不留情,一刀下去,杀猪一般嚎叫,这男人就再也没有做男人的资本了。
事后这男人就再也没在A市出现过,没有人怀疑到辛子默的身上,可杜安然知道,那男人的老婆能如此准确而迅速地得知消息,不是有人偷偷告知的又怎么会这么准确呢。
从那时起,杜安然就知道了辛子默的手段。只是她没有想到有那么一天,这些手段会全部用在她的身上。
现在……杜安然摇摇头,满心都是苦涩和酸楚。
一杯又一杯红酒喝下,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了眼眶。明明下定决心不哭的,可她怎么这么没出息,几杯酒下肚就想哭。
回忆起往事,胸中如有巨浪翻滚,那两年,真得什么都是假的吗?
辛子默看着她,一言不发。抿紧双唇,神情肃穆而冷静。他看着她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心里却一直堵着,比自己喝醉了还难受。
餐厅外的阳光慢慢西移,透过明亮的落地窗照在辛子默的身上。他一手抚摸着杯身,一手搁在餐桌上。他这身黑色的西服衬得他的身形完美而修长,却又带着说不尽的怅惘。
终于,在杜安然的酒喝到一半的时候,她的胃里翻江倒海,本来昨晚上喝酒已经是喝伤着了,更何况这段时间胃本来就不好。
她也顾不得辛子默在这,跑进了洗手间吐个不停。
她把洗手间的水开到最大,整个人都快淋在了水龙头下面。满脸都是水,说不清是泪水还是自来水。
洗手间哗哗水响,辛子默赶忙跑了过来。他从背后扶住她,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胃不舒服也撑着,你向我说句好话能死吗?”
她为什么就不能顺着他点,非要和他过不去。
杜安然满脸是水,辛子默用干毛巾帮她擦干净,看到她满脸苍白,这才没有责备她。只不过心底里还是不开心,也不知道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是怎样的场景。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在乎她的,在乎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
有些习惯或许早就根深蒂固了,正如有些爱情早已生根发芽一样,只不过,当局者迷。
看着被她吐得一塌糊涂的洗手间,他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等到她吐累了,不再想吐了,他才将她扶进了卧室。
杜安然闭着眼,明明知道是他在扶着她、抱着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力。
辛子默又替她盖上被子,拉上窗帘,看着她安安稳稳睡下了,才叹了一口气。
可他并没有走,他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反正下午的所有活动都推了,就让他陪着她好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一个小时后孙平会打来电话。
“说了让你今天下午别给我打电话。”辛子默压低声音去了外室,生怕吵醒杜安然。
“辛总,是重要的事。”孙平似乎也猜到了他和杜安然在一起。
“什么事?”
“上次视频被人偷换的事,抓到一个操控手。”
“什么来头?”
“把他带到局子里审了很久,不肯说。”
“不肯说也就表示没结果?”辛子默满脸黑线。
“不过辛总放心,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我只是……告诉您一声。”孙平道,“此外,您还记得王哥他们吧?”
“怎么了?”
“王哥他们现在在牢里,您上次放了他们一马,他们也知道牢里不是人呆的地方,都想戴罪立功。”孙平道。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辛子默道,“这个道理你应该也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