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记着。”辛子默颔首。
“走了,这附近应该有座海港,我下去通知金伯伯,你在这等我,我让金伯伯靠港停下船。”
“好。”辛子默站在小诊所里等着,没有跟过去。
等待欧阳珮的时候,汤医生忍不住看了辛子默一眼:“记得按时吃药啊!”
“我知道。”
“我猜你下了船就得忘了。”
“不会的,您放心。”
“我倒是想放心。”汤医生知道他伤得很重,这才三天,他哪放心的下,“什么事比命还重要,非要赶过去。”
“她比我的命重要。”辛子默想起了杜安然,唇角微微弯起。
“对了,恕我多句嘴,年轻人别学人家走****、玩枪,你上次心口那子弹,要是再进去一厘米,你的命就没了。”汤医生苦口婆心道。
“嗯。”辛子默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解释,不过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解释。
“好了,好了!”欧阳珮从楼梯下爬了上来,“等会儿船就会靠岸了。”
“你金伯伯真同意啊?”汤医生看着欧阳珮道。
“不同意也得同意,谁让我们辛先生要走呢!”欧阳珮开玩笑道。
“你也借此机会想下船溜达溜达吧!”汤医生嘲笑她。
“又来了,说的我很贪玩似的,辛先生面前也不给我留点面子。”欧阳珮嘟哝。
“出去玩玩吧,总在船上也不好。”辛子默开口。
“就是,就是,还是年轻人懂年轻人!”欧阳珮站到辛子默身边,对汤医生做了个鬼脸。
“你这丫头,看来先生在家批你批得还不够!”汤医生笑道。
船开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附近的一个港口。当船在港口停下来的时候,正好是下午四点多钟。
辛子默看着码头上的英文牌子,原来三天三夜,船已经开了这么远。
“我就送你到这了,你自己小心。”欧阳珮送辛子默到岸上后有些不舍。
“嗯,你快回去吧,天也要黑了,码头上风大。”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你了。”
“有缘总会见的。”辛子默微微一笑。
“那你说,要是下次见面,我们是在哪座城市?哪条街?”欧阳珮追问道。
“看缘分吧!”辛子默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如果真有下次见面,他一定会偿还她的救命之恩,他不喜欢欠别人恩情。
夕阳开始落在了海平面的上空,晚霞洒满了整片海域,到处是粼粼的波光。傍晚的海风比较细腻,如杨柳拂面。码头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小姐,该回去了!金船长催了!”阿弗走了过来催促欧阳珮。
“我得回去了……”欧阳珮对辛子默道,眼神里有依依不舍。
“快回去吧!”辛子默也不再留她。
欧阳珮点点头,和阿弗并排走在一起,只是她不停地回头,看到辛子默一身黑色西服站在夕阳下时,莞尔一笑。
送走了欧阳珮后,辛子默才叫了车往最近的飞机场赶去。
他担心伦敦的他们,他们也一定在担心他吧。
伦敦的夜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开始下雪,纷纷扬扬,一开始就是鹅毛大雪。黑暗裹挟着白雪,将这大地装饰成了水晶世界。
圣诞树上不一会儿就挂满了软绵绵的雪花,起初还能看到树的绿色,但没有过多久,就到处都是一片雪白了。
别墅里的湖水早已结成了冰,四周也再听不到任何声音,这个世界,格外安静,安静得能听到雪被风吹起的“簌簌”声。
“杜小姐,吃点东西吧,你这三天只吃了两碗稀饭,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了。”管家看着面容憔悴的杜安然心疼道。
这三天三夜,辛先生都没有回来,杜小姐也几乎是不吃不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我吃不下。”杜安然摇摇头,仍旧一个人站在窗口往外看。
白雪遮住了她的视线,黑夜也湮没了她的目光。
管家自从知道辛子默出事后就没有敢回家了,一直在别墅里陪伴着杜安然,这也是陈叔和国子交代的。
“那……杜小姐,你要不去睡一觉,也许睡一觉后辛先生就回来了……”管家安慰杜安然,明明知道是安慰,可她还是忍不住骗杜安然。
“他……还会回来吗?”一刹那,杜安然的眼睛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