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默转过头,他不愿再看着她的这种眼神,她的唇边已经流出了鲜血,却不知他的心也在滴血。
“辛子默,我认输。”杜安然咬着唇,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没有等辛子默有所回应,她跑进了房间浴室,将水调到最大,冲洗着身上的痕迹。
辛子默眼睛里满是悲凉和绝望,他站在落地窗前,点了一支烟。
和杜安然在一起之后,他已经尽量不吸烟了,可每一次,她都能搅得他心烦意乱。在毫无办法的时候,他只能靠这唯一的方式来缓解心情。
烟燃到一半的时候,房间里的电话铃响了。
辛子默走过去接起:“什么事?”
“辛先生,池小姐来了……”
“说我不在。”
“我已经说了,不过池小姐说她要在别墅等您回来,还说一定要等您回来。”
“让她回去!”辛子默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明显多了不耐烦。
“是……我尽量……”管家也很无奈。
辛子默挂上了电话,浴室里还在传来哗啦啦的水响。他看了一眼浴室门,又想起了前天晚上的时候,他们明明可以好好相处,为什么就是处不好。
他承认自己脾气坏,可偏偏她还是一个不愿意迁就他的人……
管家说,她知道他落海的时候,曾经站在陡崖上不愿意离开;她被池雪推进海里的时候差点连命都不要了;她为了等他回来,在别墅里站了四天四夜,等了他四天四夜……
他知道,如果她不爱他,她怎么会这么傻。如果她恨他入骨,怎么会守着他……
辛子默掐灭了手中的烟,从自己的房间走到了杜安然的房间去。
他在她的衣柜里翻了翻,想要给她找几件衣服。
她的房间很简单,来到伦敦后,他也几乎没有给她买过什么东西,他送的那只镯子被她收进了柜子里,从那天吵得不可开交后她就连镯子也不要了。
这间房子里还留着她身上那清淡的香水味,他知道是她最喜欢的香水。
这段时间他一直派人跟着她,甚至不让她出门,因此,她的衣柜里看不到几件衣服。
是他忽视了她,他对她根本不够好。
他挑了一件蓝色的裙子和一件白色的外套,想了想,他还是给国子打了电话。
“国子,去商场里买几件衣服送到别墅里来。”
正在外面打球的国子一听到这话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衣服?辛大总裁您缺衣服?”
“女人的衣服。”
“哦……”国子故意拖长了声调,他已经猜到是给杜安然的衣服了,“昨晚上不会是场面太激烈,连衣服都穿不了了吧……”
“你再多说一句,你信不信我去你妈那把你……”
“我信我信!”国子擦了一把汗,“把她的号码报给我,我这就去买,不过,刷卡算你的!”
“嗯。”辛子默报了一串数字。
“我这就去,不过我还是奉劝一句啊,小心身体,别太操劳了……”国子嗤嗤一笑。
“迅速点!”
“是,是,但大总裁,你今晚上必须来一趟医院啊,医生说了,让我尽快找到你,换药、复查,还有一系列的事情要做。”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辛子默也知道自己是玩过头了,毕竟自己不是铁打的,要是伤口感染了,又得是住院吃药,眼看着要过年了。
挂上国子的电话后辛子默又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池雪走了没有,他需要想办法让池雪回国去。
浴室的水还在哗哗响个不停,辛子默怕她出意外,连连敲了几下门。
“安然!”
没有回应,依旧只是水响。
“安然!”他又敲了一下门。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辛子默眉头一蹙:“你答应我一声,不然我就进去了。”
浴室里水雾环绕,杜安然站在淋浴下,一动不动,只是任由热水冲洗着身上的痕迹。
“你出去……”杜安然终于开口,虽然声音很低,但辛子默还是听到了。
辛子默确定她没事后,将衣服叠放到床上,自己也坐在床上等她出来。
半个小时后,杜安然没有出来,国子倒是先来了。
没有想到池雪还是没有走,不管管家怎么劝说,她就是不走。当池雪看到国子从车里走下来时,好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她立即就跑了上去。
“国子,你告诉我,子默哥他怎么样了?”池雪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期待。
辛子默回来的消息一直瞒着池雪,国子没有辛子默的允许,自然是不敢告诉池雪的。
于是他望天哈哈道:“今天天气不错,池小姐没有出去逛逛?”
“谁跟你说这些,你有子默哥的消息了吗?”池雪焦急道。
“我……我还在打听,你别急……”
“我怎么不急,这都几天了?要是再没有消息,我只能告诉伯母了,让她派些人过来一起找。”
“池小姐,你是怀疑我在伦敦的人脉呢,还是怀疑我个人的能力呢?”国子倚在车前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