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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9)(2 / 2)

他听到了一声稚嫩的人声, 不远处小孩子戴着花女的面具,在火光旁边站着, 小孩被呛的咳嗽起来,火舌看上去要将她吞没。

舫船被黑雾笼罩,到处都是人群的尖叫声,此时斩祟使和仙门的弟子都忙着对付妖邪, 没有精力顾及舫船上的人们。

眼见着一团透着人脸的黑雾被哭声吸引了注意力, 要朝着戴花女面具的小孩子过去,林似锦勉强稳住了心神,想也没想地便踏出了结界。

他出结界的那一刻, 耳边传来了无数的哭喊声, 他握剑的指尖略有些颤抖。原本还有些犹豫,每当他想要拔剑,都像是有一种无形的阻力在制止他。

在黑雾要贯穿小女孩的那一刻, 他心里跳个不停, 瞳孔略微缩了一下,喊了一句“小心”, 上前抱着人扑到了一边。

他的嗓音在漫天的哭声显得微不足道, 没有人听见,哪怕小女孩听见了也没有时间反应。

火焰灼烧到他的侧脸, 林似锦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怀里抱着一团温热, 肩膀擦到了黑雾, 皮肤上一阵刺疼, 他落地的时候下意识地让自己在下面。

背后撞到了尖锐的物体,他闷哼了一声,表情略有些扭曲。

“你没事吧?”林似锦自己疼的快哭了,他痛的整个人都在原地不能动,看着怀里戴着花女面具的小女孩,发现人没事,心里隐隐松了一口气。

小女孩原本在哭,此时微微噤声,一双黑葡萄似的双眼盯着林似锦看,一边抽噎一边哽咽道,“谢谢哥哥。”

林似锦还戴着帷帽,他把自己的帷帽戴好,小女孩转头又看到黑雾,吓得又尖叫起来。

“哥哥……妖邪,还在……”

林似锦也很害怕,他小腿都在打颤,但是现在他若是露怯了,还是在小孩子面前,未免太过丢脸。

“你别怕,哥哥会保护你,”林似锦这么小声地说一句,像是在安慰小女孩,也像是在安慰他自己,他握紧了自己的长剑。

不等妖邪过来,他扫了一道剑气过去。

剑气偏了几分,但是空中的黑雾还是下意识地向旁边躲了一下,其实剑气很弱,根本伤不了妖邪。

空中的黑雾被剑气吸引了注意力,它在半空中悬空着,原本还有些忌惮,发现剑气非常弱,感觉自己是被耍了,方才那小子分明是在虚张声势。

等妖邪反应过来要去收拾人的时候,原地已经没人了。

半空中的黑雾左转转右转转,在船侧找到了人,少年带着小女孩去了没有被火焰波及的那一边。

林似锦什么也不会,逃跑他还是会的,现在又没有这咒那咒的束缚他,也没有比他厉害的妖族压制他,他抱着小女孩飞快地跑了。

“你待在这里,这里很安全,不要出去。”

林似锦把小女孩放下,这么交代一句,他扭头的时候黑雾正在撞结界,这是盛如翡布下的结界,妖邪不可能撞的开,小女孩倒是吓得又后退了几步。

“没事的,他撞不开。”

林似锦以防万一,又翻了翻自己的储物袋,他在里面找到了驱邪的法器,是奉如皋之前给他的。

法器形状像是一截白骨,林似锦把法器给了小女孩,“你拿着这个,有这个,妖邪不会敢靠近你。”

“记得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去,在这里等哥哥。”

从他把法器拿出来之后,妖邪便停止了撞结界,各个都退出去老远,像是察觉到了十分忌惮的东西。

林似锦放下了心,尽管他内心里已经有小人儿在哭了,他身上真的好疼,师兄也不知道在哪里。

但是现在盛如翡也顾不上他,林似锦把自己要掉下来的眼泪逼回去,忍着肩膀上蔓延的疼痛,又踏出了结界。

杀妖邪他不敢杀,但是他总能救人。

林似锦现在勉强把所有问题都推在后面,在舫船上见到在逃跑的人,想办法把他们带到结界那里。结界是在船侧,不会被火焰灼烧,妖邪也没办法过去。

地上倒下了许多行人,被妖邪啃噬的面目全非,林似锦看了其中一眼,差点就吓得晕过去了,他应该庆幸自己戴了帷帽,不然兔子耳朵肯定会支棱起来。

好多血……全是血。

林似锦脸色发白,他心里害怕,跑的就快了,遇见嗷嗷叫的行人,想也没想的便拽着人到了结界那边,直到在结界里面才有空解释。

“这里是安全的地方,看到地上划的线没有,不要踏出去。”

一路被拽过来的行人一脸懵逼,听见面前的少年声线都有些颤抖,看样子似乎比他更害怕,他懵逼地点点头,少年转身又飞快地走了。

结界这边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注意到了,结界里得救的人会喊“到这边来”,“这边是安全的地方”。

以及舫船上很多人看到这样一幕。

有一名穿着斩祟使衣袍、戴着帷帽的少年在四处救人。这名斩祟使着急的时候话都有些说不清楚,剑气也很弱,但是跑的挺快,动作因为太慌张而显得有几分粗鲁,有好几个行人都是在逃跑过程中一脸懵逼的被扯进结界的。

人们对斩祟使的固有印象:城主府的狗、冰冷的杀戮悬刀、没有感情的生物。凡是换上了长剑挽月服、佩戴了斩祟刀,他们便不再是人,而是为主公鞠躬尽瘁的棋子。

这是头一回见这般鲜活的斩祟使,虽说弱的可以,看上去还怕尸体,一碰到妖邪整个人都要吓晕过去了,但是跑的倒是真的快,一直在四处窜着救人。

还会同人说话,嗓音低低的,听起来很温柔,年龄似乎不大,碰到吓哭了的小孩子,还会不自在的安慰。

“没事了啊,一会让我师兄去帮你寻娘亲,鎏金台那边我去不了……”

林似锦有些尴尬,他顶多救救这边的人,兔子腿都快跑断了,鎏金台那边黑雾重重,他进去完全是送菜。

他对自己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

小孩子抱着他在他怀里哭个不停,一边哭一边打嗝,“哥哥,我娘亲腿脚不好,她没有在鎏金台,我方才还看见她了……求求你,你能不能救救她。”

“我只剩下娘亲了,爹爹便是因为妖邪死的,我娘说今日在舫船上做工,会多一些钱,原本她不用过来的……都是因为我,我想让娘亲带我过来。”

小孩子哭的眼眶模糊,已经是七八岁的孩子了,性子比较眼熟,这会看见了斩祟使,便像是看见了唯一的稻草。

嗓音稚嫩,带着几分颤抖。

他直接便跪了下来,“哥哥,求你……娘亲腿脚不好,若是碰到妖邪,她也没办法逃出来……她会死的。”

林似锦心软,见不得小孩子在他面前下跪,他把小孩扶了起来,自己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他小声嘟囔一句,问小孩道。

“你娘亲在何处……我、我可以去看看,但是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到她。”

他们两人说话,旁边有许多人听着,原先被林似锦救的小女孩捏着骨头,她戴着花女面具,嗓音稚嫩中带着不情愿。

“哥哥不能过去,哥哥害怕妖邪,过去会死的。”

旁边也有几人随着赞同。

“还要背人过来,肯定会被妖邪追上。”

“他这么弱,就不要为难他了。”

“就是就是。”

林似锦:“……”

他有点脸红,还有些不高兴,就算他弱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呀。他又对上面前小男孩含泪可怜兮兮的一双眼,心又软了,学着盛如翡摸他脑壳那样去摸小男孩的脑壳。

“我过去看看、如果能找到你娘亲,就带她回来。”

林似锦原本是蹲着的,他怀里的小男孩感动的自稀里哗啦,差点又跪下来给他磕头,林似锦胸口在方才跑的时候撞到了船板,现在还在疼呢。

“谢谢哥哥……你真好呜呜呜。”

小男孩这么一撞,把他撞得头晕眼花,他差点要晕过去了,晕晕乎乎地起身,提着剑踏出了结界。

林似锦去了小男孩描述的位置,那里离鎏金台很近,房屋已经塌了半角,火光在蔓延,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来往的妖邪,混了进去。

他在坍塌的屋角里看到了一角素色的衣裙,用剑费劲地移开了碎裂的门板,和门板后面的女子对上了视线。

盛如翡这边,他们好不容易清扫了大部分的妖邪,只剩下几个在四处逃窜,鎏金台上的阵法被他们封住,另一部分人护住了城主府的人。

“盛师兄,你看那边……那可是林师弟?”

娃娃脸少年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确定,他这么说,盛如翡也顺着看过去。

火光蔓延的地方,戴帷帽的少年正背着一名女子,女子身形看上去有些奇怪,衣裙下空落落的,仔细看便能看出来,她没有双腿。

盛如翡记得,他是让少年待在结界处不准乱动,他又顺着看过去,在自己布下的结界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

“哥哥跑快点,妖邪要追上来了——”

“快点呀,跑快点……”

“要不直接把人先扔过来,我们接着……”

结界里的人都在干着急,虎子听见了有人提议要直接把他娘扔过来,他瞪着提建议的那人,那人讪讪地闭了嘴。

林似锦也想跑快点,但是他没有力气了,他背上的女子看上去很轻,背起来一点也不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越走步伐越沉重。

他能够感受到后面有妖邪在跟着他,他眼角能够扫到团团的黑雾,心里着急,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想要自己再快一点,但是没有办法再跑快了。

眼看着黑雾蔓延至他眼前,他手指有些脱力,自己的动作也像是放慢了无数倍,耳边仿佛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在他手指脱力的那一刻,他略微闭上了眼,心里在大哭自己要凉了,嗓间被吓得发不出来声音。

耳边一切声音都消失了,林似锦指骨泛白,肩膀处传来尖锐的疼痛,他背上的女子掉了下来,他整个人也下意识地朝一边歪过去。

眼角仿佛划过了一道剑光,林似锦以为自己是花了眼,他倒进了沾着冷香的怀里。

“把她送到结界那里。”

林似锦听到了熟悉的冷淡声音,他看到自己背上的女子也被另一名斩祟使接住,他略微放下了心。

“师兄?”林似锦抬起头,他对上一张熟悉的脸,有盛如翡在,他便不用担心了。

身上的疼痛在此时变得明显起来,没有一处不疼的,林似锦后知后觉地觉得难以忍受,在盛如翡怀里窝着便不愿意离开了。

“师兄、我身上好疼、好疼。”

林似锦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喊疼,在盛如翡面前便不用顾忌了,他此时此刻只想待在盛如翡怀里,想要师兄揉揉他的脑壳,哄一哄他。

一旁的众人:“……”

这是在朝着斩祟使大人撒娇?

林似锦注意力在盛如翡身上,若是盛如翡现在不理他,他就要委屈死了,他没有空分心别的事,所以当他的帷帽掉下来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注意到。

随着一声轻响,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视线。

只见戴着帷帽的少年发丝散下来,露出来脑袋上的一对兔耳。少年本人还没有注意到,人赖在人家斩祟使怀里,兔耳微微垂着,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整座舫船在此时安静下来。

方才他们都在怀疑斩祟使,如今又都被斩祟使所救,许多人都闭了嘴,但是仍有许多认为麻烦终究还是斩祟使带来的。

“妖邪……斩祟使居然和妖邪在一起。”

林似锦察觉到了气氛变化,他扭头看过去,结界那边的小女孩向后退了一步,睁大了一双眼瞪着他。

“哥哥……哥哥是兔兔……是妖邪。”

“妖邪……他是妖邪。”

“妖邪在勾引斩祟使大人!!”

他们这边吸引了注意力,顷刻之间,林似锦身边围了许多斩祟使,斩祟使手里的长剑全部都对准了他。

林似锦后知后觉地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还在盛如翡怀里,没等他松开盛如翡,盛如翡将他按进了怀里,指尖遮住了他的一对兔耳。

“别怕。”他耳边传来盛如翡冷淡的嗓音,盛如翡的指尖覆盖在他的耳朵上,让他感觉略有些不自在,他耳朵动了动,因为是贴着盛如翡的胸膛,能够听见盛如翡的心跳。

盛如翡说话的时候,胸腔会略微震动,他听见那一声“别怕”,莫名便安了心。

第 49 章 想一直待在师兄怀里

舫船上很快火焰便熄灭了, 仙门的弟子因为战斗不少都负了伤,城主府的人还有些在船上,此时都被舫船中央的两人吸引了视线。

斩祟使和妖邪在一起, 当真是闻所未闻,从来都是斩祟使斩杀妖邪从不手软, 哪里有这般护着人的姿态。

林似锦被许多人看着,他有些害怕,整个人埋进盛如翡怀里,耳朵支棱着, 带着些许紧张。

火焰熄灭, 鎏金台上的图纹被封,不远处的人群议论纷纷。

“通常只有最低级的妖邪才会化不了形……哥哥是最低级的妖邪。”

“妖邪当杀,但是他方才救了我们。”

“看他的样子, 未必能伤人, 这如何处理?”

那些被林似锦所救的人心里有些犹豫,他们不是好坏不分,虽然妖邪向来被他们忌惮, 但是他们方才是被妖邪所救, 哪有杀救命恩人的道理?

底下意见不一,城主府那边围着层层护卫, 被围绕的城主听到了情况, 依旧未开口,旁边的侍君倒是开了口。

“有妖邪混入斩祟使之中, 此事需要调查,在未查清之前, 人暂时带去城主府。”

林似锦听见了侍君的话, 要他去城主府, 他才不愿意。三千世里城主和土皇帝差不多,他进去容易,再想出来恐怕就难了。

他心里着急,耳朵传来温柔的触感,盛如翡轻轻揉了一下他的脑袋,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

“城主大人,此妖族一直待在我身边,未曾越界,人交给我,接下来我自会给您一个交代。”

盛如翡嗓音清冷动听,一字一句话音里非常客气,围绕着的斩祟使却已经隐隐剑刃偏了几分。

他们斩祟使几乎是一体的,平日里都是听斩祟使之首的差遣,他们与自家大人是一起在腥风血雨里走过来的,多多少少都更偏向自家大人。

听见了斩祟使的话,一群人虽然非常惊讶,有人顺着低声附和。

“是啊,事情查清楚了再处理也不迟,先交给斩祟使吧。”

“这妖邪方才救了我们,也算是有功一件。”

也有人坚持反对。

“妖邪绝不能留在城中,不然我们辛苦建筑灵台是为何?城中的规矩不能废。”

“妖邪必须要处置,今日之事,起因也是妖邪,他一人救人,不足以抵妖邪的罪过。”

“妖族与我们人族天生敌对,他们自古以来都在人族作乱,不可饶恕。”

一条条罪状钉在林似锦身上,林似锦听的耳朵耷拉下去,有些害怕。

还有一些提出来了质疑。

“宴上之乱追究起来,和斩祟使脱不了关系,斩祟使与妖邪勾结在一起,更是天理难容。”

“妖邪必须要处死,斩祟使也需要重新审查。”

感觉到怀里少年的不安,盛如翡指尖又碰了碰少年的兔耳,他没有管议论的众人,真正的决定权在城主手里。

主位上的城主许久没有言语,好一会开了口,“他救了多少人?”

嗓音嘶哑难听,略有些低。

有守侍去数了人数,里面不止有乐坊的女子、有许多宜修城的家臣,甚至还有城主府的家眷。

人数不少,毕竟林似锦腿都快跑断了,他现在还有些腿软呢。

舫船上安静下来,城主开口道,“人先交给斩祟使,在查清楚身份之前,不准他离开府邸半步。”

“至于斩祟使,斩祟使为孤亲自任命,孤自有决断。”

这已经算是非常大的让步了,有人上前反对,俯首跪在地上,语气恳切。

“大人,万万不可啊,妖仙之乱在前,城中绝不能容妖邪,他们便是邪咒的源头,万万不可留。”

林似锦闻言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他攥着盛如翡的衣襟,感受到了温度,耳朵支棱着一动也不敢动。

城主沉默着没有言语,说出来的话,自然没有再收回的道理。

“主公大人——”

跪在地上的家臣还欲说什么,侍君已经上前,做了个手势,家臣瞬间便闭了嘴。

城主已经给出了答案,盛如翡微微行了一礼,把收尾的事交给了娃娃脸少年,抱着怀里的少年身形在原地消失。

林似锦顺利离开了舫船,他隔着半空回头去看,舫船上的鎏金台还在发光,上面的阵法闪着细碎的光芒,光芒逐渐地在黑暗中熄灭。

“师兄,我们现在要回去吗,”林似锦心有戚戚,还抱着盛如翡。他如今相当于整个人挂在盛如翡身上,软软地圈着人,盛如翡揽着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

这般的姿势不容易维持,幸而府邸离得并不远,他很快看到了熟悉的长剑挽月的图案,到了斩祟使在的府邸。

到了熟悉的房间,还是盛如翡第一次带他过来的那一间,林似锦放下心来,他身上的伤在此时更加疼了。

他疼的翻来覆去乱动,盛如翡对他道,“城主那边有我去交代,不会把你送去城主府。”

林似锦知道盛如翡不会把他交出去,他只是觉得疼,尤其是被妖邪黑雾擦过的地方,像是有寒气浸入骨髓一般,让他觉得浑身冰冷,仿佛有细细的银针戳在上面。

“师兄,我身上很疼。”林似锦小声哼唧两声,指尖想要去扯盛如翡的袖子,总觉得盛如翡肯定有办法让他不疼。

他翻身的时候对上盛如翡的眼眸,盛如翡微微垂眸看着他,任他在软榻上翻来覆去,冷淡的眼底看不出来情绪。

少年指尖落在他肩膀处的伤口,仿佛能够隔着衣物看见他的伤,一寸寸地碰在上面,低声问他道,“我在舫船上是如何交代你的。”

林似锦觉得肩膀处更疼了,他信任盛如翡,以为盛如翡是在帮他看伤,于是忍着疼没有喊出来,听到盛如翡的话,宕机的大脑一点点地转动起来。

当时盛如翡跟他说了什么……盛如翡在原地布了结界,让他不准乱跑。

少年的指尖又在他肩膀处按了一下,林似锦疼的眼泪都要冒出来了,他对上盛如翡眼底,低声道,“你那时候不让我乱跑。”

盛如翡冷淡道,“那你是如何做的。”

他听见有小孩子在哭,就立刻出去了,之后也没有在结界待着,现在盛如翡是在问罪?

林似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觉得自己没错,含糊道,“师兄,我不能见死不救,而且我也没有怎么受伤,把他们都带到结界里了。”

他话音没落,盛如翡指尖略微用力,林似锦心里有个小人儿在叫唤疼死啦,他有点生气,后知后觉知道了盛如翡是故意的。

“好疼,”林似锦微微挪的离盛如翡远了些,他唇角抿起来,“师兄碰的好疼。”

盛如翡垂眸看着他,“现在知道疼了。”

林似锦不说话了,他握着盛如翡的指尖,一点点地拿开了,不让盛如翡碰他。

“今日是你运气好,若是我不在,你就不止受伤这么简单。”

林似锦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碰了一下,他的面具在宴上就掉了,脸颊上有几处擦伤,但是并不严重。

他听出来了盛如翡是在关心他,原先的不高兴还没有散去,低声道,“我知晓了。”

语气听起来软绵绵的,透露着几分不大高兴。

“以后都听师兄的。”

盛如翡静静地没有说话,他现在已经算是了解一些盛如翡了,这是不满意他的回答。

“师兄到底想怎么样。”

“不能只说,”盛如翡眼珠倒映着他的脸,“若是下次做不到,会有惩罚。”

听到“惩罚”两个字,林似锦瞪大了一双眼,他下意识地回忆起来奉如皋之前也惩罚过他,想起来自己抄的经书打的戒尺。

兔子毛都要炸起来了,他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心里不情愿,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反感”这两个字。

盛如翡看出来了少年的抗拒,顿了顿道,“不会打你,也不会让你抄书。”

听到这一句,林似锦耳朵支棱了些许,他小声地问,“那师兄说的是惩罚是什么。”

总不可能是罚他不准吃点心不准看小人儿书吧,这两样也不行。

其他的话倒是可以商议。

盛如翡面容冷漠,嗓音冷了几分,“我也不知下次你若是做不到,我会想怎么惩罚你。”

林似锦感觉背后凉嗖嗖的,他小声还嘴,“师兄,我方才是说着玩的。”

他反悔了,那句什么都听盛如翡的只是顺口说出来,看样子盛如翡当真了。

盛如翡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看了他一会,身上气质跟着变得疏离起来。

林似锦看懂了,这木头是生气了。

他心里觉得盛如翡简直是不讲理,原本不高兴的心情在此刻散了,盛如翡平日里波澜不惊,鲜少有情绪外泄的时候。

盛如翡的感情波动很少,少到他感觉盛如翡隐约生气了,都有点新鲜,觉得很有意思。

“你说的我又不是不听,不能随便说惩罚呀,”林似锦指尖去碰盛如翡的指尖,“我会害怕。”

他这么小声的说,捏了捏盛如翡的指尖,盛如翡略微垂眸看着他,指尖跟着变得僵硬了些许。

“好不好。”林似锦用自己的兔耳蹭了蹭盛如翡的手腕,他对盛如翡也格外有耐心一些,因为盛如翡经常心事埋在心里,哪怕被误会也总是手足无措,不擅长解释。

良久,盛如翡“嗯”一声,指尖碰了碰他的兔耳,话音顿了顿,“下次要听话。”

在他看来,少年的性命更重要一些。

“好,”林似锦欢快地应了一声,他又想要去蹭盛如翡,方动作,自己肩膀处传来一阵疼痛,疼的他嗷一声,又躺回去了。

半边肩膀都像是被冰块冻住了,一只手按住了他,“你身上沾了妖邪的邪气,不要再乱动。”

林似锦含泪点点头,乖乖地不乱动了,接下来是盛如翡帮他涂的药,上完药之后倒是不疼了,只是身上感觉很冷。

城主府之事还没有过去,他们猜测妖族有行动,结果在鎏金台上出现的都是原先死去的斩祟使,不知道妖族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仙门弟子也已经知道了斩祟使因诛杀妖邪而染上邪咒,此事想必很快会传遍城中,城中会掀起一番风雨。

林似锦在床榻上躺着,为他上完药之后,盛如翡便出去了,盛如翡让他好好休息。

现在已经是深夜,林似锦没有困意,肩膀处还是凉嗖嗖的,像是从骨头缝里在往外冒寒气,寒气顺着蔓延至他的全身。

他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浑身冰凉,耳边听到了动静,从被子里露出来脑袋,在床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盛如翡回来了,在他床侧抱剑坐着,看样子像是要守着他打坐。

少年一身玄衣,衣衫上是长剑挽月的花纹,冷淡的侧脸映出一小片阴影,修长的指尖还放在剑上,剑身通体银白,上面如今有鬼王图纹。

“睡不着?”盛如翡眼睫微微抬起来,目光落在他身上。

林似锦含糊应一声,他觉得很冷,想让盛如翡抱着他睡,盛如翡怀里很舒服,还很暖和,在师兄怀里就不会冷冰冰的疼了。

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捏着被子翻来覆去,他心里喜欢待在师兄怀里,便下意识地想以后经常能待在师兄怀里。

就像他喜欢吃点心,就想要经常能够吃到点心一样。

盛如翡耳边留意着床榻上少年的动静,能够听见少年一直在磨蹭,他看着少年缩成一团,在被子里像是一小团鼓包,只有一对兔耳偶尔露出来。

没一会又安静下来,他于是收回视线,刚收回视线,少年又开始发出动静。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他顺着看过去,少年那张清丽的脸从锦被里露出来,紧接着他的衣角被少年扯住了。

少年嗓音很低,听起来绵软中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师兄,我身上好冷……你、你能不能跟我一起睡。”

第 50 章 情动

临走的时候盛如翡跟他说了, 他身上受妖气侵染,这两日可能会有些疼,等到妖气渐渐地散了就好了, 顶多会疼两天。

林似锦疼的睡不着,他现在受了兔妖体质的影响, 更怕疼了些,疼的时候总想在盛如翡身上蹭蹭,性子也比平日里更加软上几分,见着盛如翡便想撒娇。

他指尖还拽着盛如翡的袖子, 微微地扯着盛如翡, 眼眸里晃荡着些许期待。

盛如翡抱剑坐在床侧前,冷淡的眼珠看了他好一会,问他, “很疼?”

林似锦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 他这么一动,肩膀处又开始疼起来,骨髓里丝丝的冒着寒气, 浑身都冰凉。

他这么看着盛如翡, 盛如翡视线却冷凝了几分,对他道, “睡着了便不疼了。”

林似锦:“……”

本来身上就冷, 听到盛如翡的这么一句话,他觉得更冷了, 手脚冰凉,捏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

林似锦瞪了盛如翡一会, 发现盛如翡没有松口的意思, 他有些不高兴, 扭了过去,不去看盛如翡了。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两人发出来什么动静彼此都能注意到。林似锦冷的睡不着,肩膀处的寒气蔓延至全身,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冻成冰块儿啦。

他自己够冷了,床边冷冰冰的木头视线落在他身上,过了好一会才道。

“若在这里的是别的男人,你也会让他抱着你睡觉?”

林似锦耳尖动了动,听到了盛如翡的这一句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更不高兴了,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别的男人,他又不会跟别人这样。

盛如翡是他的师兄,和别人不一样。

原本想直接说出来,不过他现在有些不高兴,便不想说了,含糊不清地“嗯”一声,偏偏和盛如翡对着干。

他“嗯”的这么一声,床边的少年气息冷了几分,林似锦屁股挪了挪,觉得冰块等会要冰到他了。

本来就够冷了,他不想再被冰块冰冰。

他这么朝里面挪,床榻边的少年气息更冷了,他感觉被看的凉嗖嗖的。

林似锦用被子裹着自己,还是很冷,背后的少年因为生气不跟他说话了,他原本还有些不高兴,很快冷的受不了了,下意识朝着唯一的热源靠近。

人在受伤的时候身体需要药剂,他现在身上很冷,别看盛如翡冷冰冰的,身体却像是小火炉。

林似锦从被子缝里偷偷摸了一下盛如翡的手腕,暖乎乎的,好暖和,和他身上完全是两个极端。

现在盛如翡还在不高兴呢,他仿佛能够看到冰块在放冷气,但是冰块只是外表冷,里面很热。

林似锦偷摸盛如翡的小手,盛如翡没什么反应,他自己的手凉冰冰的,摸了一次就想摸第二次,他又偷偷地去摸盛如翡的手。

这回还没有摸到,少年冷白的指骨抱着自己的剑,避开了他。

林似锦微微抬头,和盛如翡对上视线,盛如翡眼珠情绪冷淡,带着几分郁色。

他于是又把自己的手收回被子里,乖乖地待着不动了。

盛如翡就在床榻边守着,他没有老实一会,又去偷摸盛如翡,人还没摸着,被盛如翡握住了咸猪手。

他手腕处传来温热的触感,平日里盛如翡体温没有这么高,今日体温高了,贴贴的时候好暖和。

林似锦倒希望盛如翡能这么一直握着他的手腕,他因为和盛如翡贴贴有些高兴,耳朵欢快地支棱起来,软声道,“师兄,我身上冷。”

“你过来跟我一起睡。”

他说着,还要给盛如翡腾开地方,盛如翡略微拧眉,握着他的手腕给他塞回了被子里。

嗓音冷淡。

“不许随意与人同床共枕。”

林似锦:“……”

他的被角被掖了掖,整个人像是裹成了蚕蛹,只露出来脑袋。他看着盛如翡,心里想着盛如翡规矩多,小声嘟囔。

“现在也不是平日,师兄什么都要顾忌。”

“而且我是真的好冷。”

他又要去摸盛如翡的手,盛如翡指尖略微动了一下,这次没有避开,他高兴的抱着盛如翡的手臂放进了被窝里。

盛如翡这么动摇一点点,他整个人差点被少年拽到床上,对方抱着他的手臂不愿意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