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zl的官博上, zl青训招募的信息一经发布, 各种各样的简历如雨点一般纷至沓来。
Joh
为了更好的宣传效果，还特地拉上包括季淳青在内的一队所有人拍宣传片和宣传海报。
宣传片和海报的拍摄分开进行，宣传片Joh
找来了最好的剪辑师, 混剪了包括季淳青在内所有人近年比赛的精彩时刻, 配上高燃的bgm，分分钟看得人热血沸腾。剪辑片段结束之后，Joh
要求每个人录一句鼓舞人心的话作为结束语, 大概意思可以总结成“我行你也行，还不快报名？”，队员们听完Joh
的描述, 都是一头雾水加上一脸黑线。
“我会写字以来, 作文就没高过20分，你让我干这个？”侯平平一脸“你分明就是在为难我”的表情。
“不好意思，你就算是不会说话，今天也得给我把这个视频录了！”Joh
一身寒气瞪着所有人：“你们这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少爷脑子里一天到晚都装的啥？知道因为前段时间的那些事儿咱们俱乐部被黑的多惨吗？把俱乐部霍霍倒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啊？”
Joh
吐出一口浊气，继续道：“正好趁着这次青训的机会好好宣传宣传咱们zl，那网上那些只盯着黑料的傻逼知道，谁t
d才是业界标杆！”
前段时间的事情是对zl俱乐部的名声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Joh
本人在微博上被骂出翔, 更有人开始攻击Joh
的长相, 直言他是“老黄瓜刷绿漆”，把Joh
气个半死。
经理盛怒之下气势逼人，就连季淳青也砸了咂嘴没说话, 乖乖的排队等着录像。
后面还要拍海报，Joh
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灵感，决定采用真人吃鸡的方案。
一队所有人刚到摄影棚就被拉去化妆间拾掇，侯平平和sickle被涂了满脸的油彩，一扭头季淳青正和化妆师谈笑风生。
“没想到您本人这么帅皮肤还好。”化妆师小姐姐红着脸和季淳青搭话。
季淳青淡笑：“还可以吧，可能心情好皮肤也跟着好了。”
另一边，南易刚套上迷彩防弹衣，听见季淳青的声音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把一边的化妆师小姐姐晾在一边。
南易的化妆师有点矮，要踮脚才能够上南易的脸。然而南易现在所有的注意都在另一头的季淳青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还有个人。
季淳青脸上象征性的抹了两道油彩，扭头的时候南易身后的化妆师都快急哭了。
季淳青失笑，起身上前接过化妆手师手里的油彩盒子：“我来吧，我们家小队长不太喜欢外人碰，你别介意。”
南易刚想拒绝，扭头的时候刚才那位化妆师已经如蒙大赦早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季淳青拿着油彩刷子站在南易面前，眼睛无辜的眨眨：“我来涂不行吗？”
南易看着季淳青的样子，啧了一声，老老实实的站定：“别弄太多。”
“收到！”季淳青举着刷子在南易脸侧抹了两道。
Joh
有交代，季淳青和南易两个人突出的就是那张脸，油彩的话意思意思就行了。
季淳青放下刷子，微微后退半步看了一下整体，最后满意的点点头。
南易刚要走，季淳青轻轻说了一句“别动”，一只手轻轻抚上南易的脸庞，面庞微仰，眼睛专注认真的看着南易的额头。
对方微启的薄唇在视线中慢慢放大，南易瞳孔扩大，浑身的肌肉逐渐紧绷起来。
季淳青从南易额角捏起一根掉落的碎发，笑着举到南易面前晃了晃。
手腕被猛得攥住，季淳青微微惊讶的看着南易。
南易一愣，大概也知道自己的举动吓到了对方，便讪讪的收回手闷头走了。
侯平平看了两人脸上的妆立刻不平衡了：“凭什么你们两个就抹这么点，小爷我的脸都涂花了好吗？”
季淳青没空理他，扭头看着同样一脸油彩的sickle，耸耸肩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手势。
刚才那一幕sickle看在眼里，也不知道怎么给季淳青建议，想了想，只能做了一个再接再厉的动作。
海报拍出来效果很好，Joh
要求所有人表现和真实比赛中一样的状态，特别是南易和季淳青，眼神冷冷盯着镜头，傲慢却胸有成竹。
宣传视频和海报同时间发出，zl官方邮箱收到的简历瞬间翻了一倍，同时微博的讨论量爆炸增长，分分钟上了热搜。
【啊啊啊啊啊，wsl，他们为什么都这么帅！】
【海报我已经截图了，等会我就把自己p上去！谁都不要拦我！】
【哈哈哈哈哈嗝，只有我注意到猴子被涂得看不清脸了吗？怎么的？看不起我zl交际一枝花吗？】
【E神，朝我开枪！！！】
【投简历的话送小哥哥的签名吗？是我就投！】
【投简历的话送小哥哥的私房照吗？是我就投！】
【投简历的话送小哥哥吗？是我就投！】
zl的俱乐部内显然没有微博讨论的那么热闹，应聘人数多就意味着审核工作量增大。
这些事Joh
管不了，全都交给了季淳青和南易。
南易靠在会议室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翻着简历，枯坐了一下午，没时间训练不说，还要看各种千奇百怪的自我介绍，南易的心情早就在暴躁的边缘。
季淳青推开会议室的门，抱着一大摞档案走进来，不满道：“Joh
那根老黄瓜倒是开心了，辛苦咱俩在这没日没夜的看简历。”
“啪！”的一声，季淳青把档案扔在桌子上，伸手把南易手中的那份拿到自己面前。
季淳青摆了摆手：“你去训练吧！就交给我。”
南易一愣：“这么多你看得完？”
季淳青咬了咬手指，眉头紧皱：“晚上不睡的话应该可以。”
“……”
南易默默的看着对方，心里正犹豫要不要留下来帮忙。季淳青从衣服里掏出一样东西，塞进了南易的怀里。
“这什么？”南易打开包装一看：“热水袋？”
季淳青点点头：“你不是老是好胃疼吗？总不能每次都去楼下保安室借吧！我就给你买了一个！外面的布套是黑色的，这次不用嫌弃了吧？”
黑色的，上面绣了一只维尼熊。
“……”
南易捏了捏手中的热水袋，上面似乎还残存着对方身体的温度。
“你干嘛……”
“嗯？”季淳青扭头看见南易眉头紧皱，一脸怀疑，便笑着耸耸肩：“对你好点咯！”
南易的心脏重重一跳，耳朵开始发烫，理智不停的拍打自己的神经，叫嚣着“这家伙就是随便说说，别信他！”
南易看着上面笑的傻乎乎的维尼熊，唇角不自觉的开始上扬。
外面训练室里，侯平平正出门上厕所，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子缓缓上楼。
平时俱乐部里见惯了各种运动装，冷不丁瞧见一个一身正装的人，总让人不自觉的多看两眼。
侯平平眯了眯眼睛，看着那人从自己面前经过，那张脸，总觉得有一些熟悉。
侯平平靠在墙上冥思苦想半天，突然灵光一现。
！！！谢虞！
谢虞虽然是zl的老板，本人却很少来俱乐部，通常都是Joh
去他的公司找他。侯平平也是刚来俱乐部那会儿偶尔看见过一次。
谢虞扭头看了一眼训练室内，眉头微皱。
侯平平小心翼翼的摸到谢虞身边，试探的叫了一句：“谢老板？”
谢虞扭头看他，没说话。
侯平平干笑两声：“呵呵，你找我们季教练吧！他在会议室。”
谢虞扭开会议室门把手的时候，正听见季淳青爽朗的笑声。
开门的声音响起，笑声中断，季淳青扭脸看到谢虞：“你怎么来了？”
谢虞没说话，越过季淳青看着他身侧的南易。那少年的脸上也带着笑，不过笑容不是给自己，注意到谢虞的目光之后，少年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一脸戒备的和他对视。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无声的对视了半天，季淳青来回看了两人几眼：“……你俩有事儿？”
谢虞淡淡的将视线撇开：“我来找你。前段时间你出事的时候我人在国外，一直没空过来，你还好吗？”
季淳青无所谓的耸耸肩：“有什么不好的？不都已经解决了吗？”
谢虞眉头微皱：“下次再有这种事情，至少给我打个电话，我很担心。”
一声椅子撞在桌沿上的闷响打破了两人的对话，南易冷着脸，拿着东西出了门。
和谢虞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人又是冷冷的对视了半分钟。
南易冷哼了一声出了门。
季淳青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你们俩关系也不好？”
谢虞摇摇头：“就见过两面，我记得他是一队的队长？”
季淳青好笑道：“你自己的俱乐部你问我？”
谢虞专注的看着季淳青的侧脸：“我买这些俱乐部，也是因为俱乐部里有你。”
半小时之后，谢虞离开。
季淳青出门倒水的时候，南易正靠在会议室和一队训练室的中间。
季淳青一出门，南易冷冷的眼神就一直锁定在他身上。
季淳青莫名其妙：“怎么没去训练？”
南易没回答，冷冷的眼神几乎要把季淳青盯出一个窟窿。
季淳青眨眨眼：“热水袋拿去卧室了？”
南易冷哼一声：“丢了！”说完转身，钻进了一队训练室里。
季淳青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烦躁的啧了一声：“这小子怎么那么难哄？！”
第一遍简历核对完成之后，季淳青把审核结果交给一队队长进行二审。
南易接过文档，季淳青凑近，试探的问了一句：“要不要我帮你分担一点？”
南易淡淡的看他一眼，拿着文档起身便走了。
留下季淳青一个人站在原地，莫名其妙的嘟囔：“前两天会议室里还好好的，今天又犯什么毛病？”
第二天是公休，为了不耽误训练进度，南易起床之后，便翻开季淳青给的简历文档。
文档的内容做的很详细，为什么留下，之后面试怎么考核都写得一清二楚。
南易靠在床头，目光不自觉的从简历的内容转向边上季淳青做的标注。
白色的纸面上渐渐浮出那人的脸，耳边响起那人的声音。
黑色维尼熊布套的热水袋躺在枕边，鼓鼓的样子显然是装过热水。
南易又翻了几页，专看季淳青的标注。
结果后面某页上，季淳青备注——谢虞朋友的弟弟，水平一般，看情况留。
谢虞？
南易瞬间黑了脸。
走廊突然传来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今天公休，这个点基本上都在睡觉，谁这么没眼色？
南易出门，甚至声音的方向走到季淳青的房间门口。
季淳青房门虚掩，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季淳青坐在钢琴前，一只手按住琴键，微微侧头仿佛在试音。
“你搞什么？”
季淳青回头，南易正皱着眉站在房间内。
“哟！”季淳青打招呼：“这么早就醒了？”
“你不也是，在这儿——”南易的视线转向钢琴。
季淳青解释道：“不是在弹，就是好像——”
季淳青伸手按了按一个琴键，琴键明显的卡在中间似乎按不下去。
“这个键好像有点坏了，不知道是因为受潮，还是小黑踩的。”
“你不是不弹钢琴了吗？”南易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你再这么折腾，等会儿侯平平就过来找你。”
“嗯。”
南易转身要走，离开之前，身体不受控制的回头看了一眼季淳青。
季淳青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来回摸索，轻柔又怜惜。南易的位置看不见季淳青的表情，但对方手指的动作，却让南易感觉到了对方的心疼。
他在心疼……
他心疼关我什么事？
虽然这样想着，南易却怎么也做不到，将视线从那双手上挪开。
木头似的站在人家卧室门口半天，南易都开始搞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啧！”
索性破罐破摔了！
南易回头，走到季淳青身边，微微弯腰看了一眼陷下去的琴键：“这玩意儿你知道怎么修吗？”
20分钟之后，南易按照网上搜来的信息掀开盖板，看着面前一堆完全看不懂的复杂结构，难以忍着骂娘的冲动，扭头问季淳青：“下一步干什么？”
季淳青拿着手机读：“取下键盘盖，小心不要碰伤击弦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