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到哪儿你看到了吗?”郑天音一手拨着头发一边弯腰在地上找着,她抬头望了望千秋,见他指了指一层住户的阳台防盗网。
“好像掉到人家阳台里面去了……而且好像没人在家……”
郑天音:“……”
她扒拉到一层住户的阳台边上,垫着脚隔着防盗网往里头瞄了半天。
“好像真的是……”郑天音哭笑不得:“那你是回不了家了?等下回公司睡吗?打电话让陆晟他们来接你?”
千秋:“我手机也在车里……”
郑天音:“……可怜孩子,我帮你叫个车送你回公司吧。”
她掏出手机,解锁,还没来得及继续别的操作,30%电量的苹果6s突然自动黑屏关机,当她尝试重新开机的时候,屏幕上却提示电量不足……
郑天音抬起头来,和千秋面面相觑:这就很尴尬了……
“不然……你要不要睡我那里,等明早我们一起去公司?”郑天音说:“这个点也很难招到车了耶,而且外面那么冷。”
话末,见千秋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郑天音楞了一下,才恍然醒悟过来,连忙解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纯粹问问你要不要顺便住一晚而已我保证真的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千秋:“你是不是说了我的台词……”
郑天音看得很开:“你放心,如果你有什么不当举动的话,我会把你打死的。”顿了顿,继续道:“很残忍的那种。”
千秋:“……”
郑天音开了楼梯口的密码门,感觉后面的人迟迟没有走上来,忍不住扭头问他:“所以你到底来不来?”
……
二十分钟后,千秋扶着腰从郑天音的沙发上直起身来,他开始认真的反省,并非常后悔今晚踏入了这个门。
如果他没有记错,上次他来这里时就帮郑天音收拾了一下客厅,仅一周左右的时间不见,这个客厅乱的变本加厉。可怕的是,他今晚要睡的就是这张堆满了各式毛衣、秋裤、围巾、大衣外套的沙发。
在强迫症灵魂的燃烧下,他好不容易将衣物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在沙发上垒成了四座小山。扭头一看,却看见了更乱的茶几、餐桌和置物柜。
千秋忍无可忍,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正想把那个懒癌晚期的罪魁祸首拖出来骂的时候,郑天音刚好就从卫生间里面推门出来。她裹着毛茸茸的浴巾,里头穿着两件套的粉红色的睡衣裤,是他第一次见她时穿的那套……肚子和裤腿上都有那个熟悉的□□熊图案,千秋扶额的动作忍不住变成了捂眼睛。
真的辣眼睛。
“哇,你是田螺姑娘吗?每次来都会帮我收拾客厅耶。”郑天音却很高兴,蹦跶过来,抱起其中一座“小山”,忽然露出有点纠结的表情:“不过以后你其实可以不用替我叠丝袜的……”
“你能闭嘴吗。”千秋更加焦躁了:“那麻烦你自己学会整理东西好吗,你是幼儿园吗?”
郑天音撇了撇嘴,想溜回房间,被千秋一把扯住后领,指了指沙发上剩余的几座小山:“把这些全收走,还有你不打算给我张被子或者毛毯吗郑天音小姐?”
“有啦有啦……”
郑天音挣脱开千秋的魔爪,从房间里抱出一大团羽绒被,铺在沙发上。
“晚上我房间门开着,空调暖气能分客厅一点,应该不会冷。”她说着,又指了指卫生间:“我给你新开了一只牙刷和牙膏,毛巾没有新的,不过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用我的洗面奶哈哈哈。”
千秋:“介意。”
将沙发上堆积的衣服搬回房间,往衣柜里面塞好后,洗手间里面传来千秋洗漱的声音。郑天音忍不住靠在房门边上,往洗手间的方向望去。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将千秋挺拔且微瘦的侧影收入眼底,他的身形非常好看,这点郑天音不得不承认。只见他非常认真的刷了三分钟的牙,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始洗脸。
郑天音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站了几分钟,冷不丁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千秋,你以前是不是也在别的女生家寄宿过啊?”
正在洗脸的人扭头望了她一眼,刘海沾了点水,湿漉漉的贴在额头。
郑天音绞着衣角:“就……一般这种情况不是应该比较小鹿乱撞吗可是感觉你挺淡定的,好像很习以为常的样子……”
“……”千秋决定,明天就销毁她电脑里头下载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偶像剧。
可他脸上还是保持表情,打算顺藤摸瓜调戏一下,甚至还歪了歪头,神色非常无辜,道:“不然,我应该如狼似虎的扑倒你才算正常吗?”
“扑你个大头鬼啊!”果不出预料,郑天音的脸蹭的红了,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枕头,以举重选手般的力道劈手就砸了过来,千秋毫无防备,被结结实实的砸中正脸,感觉鼻梁似乎都歪了。
然后“咚”的一声,脸红到耳朵尖的某人重重将房门关上了,留下千秋风中凌乱。
等等……不是说好了,不关门,共享暖气的吗……
千秋双手扶着洗漱台,生无可恋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