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陶飞笑道:“军哥说了,安全第一。”
“这就行了。”比起赵军、陶飞,张援民还是更仔细一些,他日子才好两天,虽然比以前阔绰了,但却是该花的花,不该花的就不花。
“放一个吧。”陶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要不……我不咋敢下去。”
听陶飞这话,张援民淡淡一笑,从麻袋中拿出个炮仗给了陶飞。
这他不敢拦着,万一陶飞不跟他下去,张援民自己也不敢呐。
陶飞接过炮仗,将其在地上立稳,点燃了引线,后退两步。
“叮……铛!”
“艹……”东边山尖子上,秦南破口骂了两句,此时的他,都有拿小尖镐刨人的冲动。
秦东也往西面啐了一口,然后皱着眉头,对秦南道:“估计也就这一下子了,咱接着干。”
“特么的!”秦南又骂了一句,拿抡小镐继续干活。
而这时,在西面山上,张援民对陶飞道:“行了吧?小飞,这回行了吧?”
“嗯,呵呵。”陶飞笑道:“张哥,你别笑话我,我军哥说了,跟你出来得……”
说到此处,陶飞停顿了一下,改口道:“得注意保护张哥你的安全。”
“拉倒吧。”哪怕陶飞说的再委婉,张援民也知道他啥意思,只道:“嘿,咱今天回去问问他,那次他跟我上山,不都干着货了么?也没有空手的时候啊。”
说着,张援民也笑了。他纯是跟陶飞逗乐,毕竟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自己知道咋回事,陶飞也知道咋回事。
陶飞笑道:“关键今天我军哥没跟咱来呀,我听他说了,你除非是跟他一起打熊瞎子,要不然的话,撵你的熊,最少也得有三百斤。”
陶飞说着,还抬手竖指头比划了个三!
张援民闻言,瞬间呆住了,过了好几秒,他才回过神来,嘀咕道:“我兄弟哪都好,就是说话太伤人了。”
但话虽如此,可张援民转念一想,好像赵军说的没错。哪怕是自己单刀立马斩黑熊的那次,也让黑瞎子给撵了。
想到此处,张援民看向陶飞,而此时陶飞也正看着他。
张援民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然后才说:“小飞,咱再放一炮。”
“啊?”这回反而陶飞一愣,他惊讶地问道:“张哥,咋还放呢?刚才我要放,你都拦着。”
张援民笑着问道:“小飞,你知道大哥外号不得?”
“知道啊。”陶飞点头道:“你第一天来,喝酒的时候,你就跟我们说了,你是永安大裤裆。”
“什么大裤裆……谁说的?”张援民一听就急了,吼道:“我不说了么,那是以前,我问你的是现在!”
“现在……”陶飞一皱眉,道:“张哥,你后来说一串子,我也记不住啊。”
张援民无奈地一撇嘴,道:“你张哥我,人称永安小诸葛,你知道诸葛亮不?”
“知道啊!”陶飞道:“听我爷讲过。”
张援民瞥了陶飞一眼,遥望对面青石顶子,淡淡道:“司马老贼都说,诸葛一生唯谨慎,谨慎呐!”
谨慎是啥意思,陶飞明白。但他连听了两天张援民历险记,却从来没觉得这货谨慎。
但陶飞还是懂点人情世故的,只道:“张哥,听你这意思,我刚才还要放炮,是害怕。你现在还要放,就是谨慎。”
“嗯。”张援民点头,然后问陶飞道:“你说,你刚才害怕不?”
“嗯呐。”陶飞道:“我可不害怕咋的。”
“这就完了呗。”张援民反手一拍胸脯,道:“你张哥我不怕,我这是谨慎,是为了托底。”
说完,张援民从麻袋里又拿出个二踢脚,交给陶飞道:“放!”
“哎。”陶飞接过来,将双响子立稳在地,然后从兜里往出掏火柴。
张援民看着陶飞操作,连连眨了几下眼睛。刚才陶飞说完那句话,张援民就害怕了。
他赵军兄弟说的没错,他张援民跟别人打熊瞎子的时候,哪次不让熊撵啊?
就跟赵军打熊,也有一次让熊瞎子给他塞屁股底下了。
那是个黑瞎子,也就罢了。
可今天,这是个大熊霸呀!
一千二三百斤!
张援民也寻思了,就自己这小身板,要让那大熊霸坐一下子,肠子都得从P眼子里冒出来。
想到这画面,张援民哆嗦了一下,而就在这时,二踢脚腾空而起。
“叮……铛!”
东面山上,刚又要开工的秦东、秦南,被一声炮仗崩的心态全无。
秦南愤然起身,使小尖镐指着对面山,虽然看不见人,但他嘴里却不断地喷着脏话。
这活没个干了!
等秦南骂够了,哥俩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家。好不容弄上山来的大木板捉脚、铁链子,还得背回去。
“张哥!”陶飞招呼张援民道:“咱俩走啊!”
张援民看了看陶飞,抬手道:“小飞,先不急,让我想想。”
“嗯?”陶飞愣愣地看着张援民,他想问问你想啥呢。但见张援民神神嘴里嘟嘟囔囔的,陶飞往左右看看,生怕张援民能请来啥东西。
过了大概两分钟,张援民对陶飞道:“小飞,我有一计,可保你我全身而退。”
“啥?”陶飞有点懵,这都什么跟什么呐。
但两分钟后,歪着耳朵听张援民说话的陶飞,连着点了几下头,先张援民一步,背着枪先下了沟塘子,走了两三百米,就回头管张援民要双响子。
就这样,等他们下到沟塘子底下的时候,大棕熊也动了。
它很不情愿地起身,往四周张望两眼,便迈步往北而行。
此时,大棕熊往北,走不上二里地,就出沟塘上那行车道。
而在距离出口一里多地的地方,赵军正带着狗帮在车下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