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保证次次都有陆五姑娘帮衬。更何况,陆五姑娘凭什麽帮衬?
人家又不是神机司的人。
陈闻礼为方才自己萌生贪功的想法感到羞愧,“这功劳就是侯爷的。临川侯府一家子忠臣良将。朝廷这些年亏欠他们家太多了。”
“可不就是。要不是赶上凉州不太平,陛下又不想用老邓家,临川侯哪能摊上这桩差事?”桑敬沉声道:“既然摊上了,就让侯爷得个大份儿的。”
“陆五姑娘出力最多。”孙恪看向立在门边听吩咐的田螺JiNg和木香,“家养妖JiNg和木香大姐儿也不容易。”扭脸看向陆珍,“您把这麽大的功劳让出去,有点可惜……吧?”
陆珍满眼感激的与孙恪对视,“难得您为我着想。然则,功劳与我而言就是个烫手的大山芋。您想想,我一个将Si之人,来到凉州,随随便便甩出几张符,就把这这那那、那那这这料理的妥妥当当。京城盼我Si的人,不得大失所望吗?所以说,为了他们,我还得继续做一个将Si之人呐。”
原来如此。孙恪恍然大悟。陆五姑娘是怕京城那班烂赌鬼输的不够惨。
该!
叫他们赃心烂肺。陆五姑娘没招他们没惹他们,赶忙非得盼着人家Si。
这下好了吧。陆五姑娘且Si不了呢。
就让他们赔个倾家荡产。
陆珍长长叹口气,继续说道:“实话与你们说吧。那些个盼我Si的人,不是顶顶要紧的。”眼珠儿动了动,警觉的向四下望望,压低声音,“陛下也以为我就快Si。他要是知道我活好好的,这算不算罪犯欺君?”
哎哟妈诶!
事儿大了。
孙恪唇边胡须颤了颤,“您放心,我们四个不是口疏的人。不会随便乱说话,更不会去陛下跟前嚼舌头。”
桑敬点头附和,“就是,您请我们出来玩。我们已经是感激不尽了。那等损人不利己的事儿,我们不会做。”偏头去看张玟,“你说呢,老张?”
张玟眉头皱成川字,沉默片刻缓缓颔首,“就怕我们不说,有人管不住嘴巴。”眼角余光往宋蒙那儿瞟了瞟,“您毁了老凉家的根基,他们还不得伺机报复?要不……”眸光一紧,挑眉去看陈闻礼,“老陈,你怎麽看?”
陈闻礼顺着张玟的视线横了眼宋蒙,“竖子不足为惧。”转而将目光投向陆珍,“沙启绝不会甘愿束手就擒。他是个大麻烦。”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符纸,不由得啧了一声。
符文JiNg妙自不必说。丹砂磨的格外细致。纸也好,绵绵的软软的。
他们说话没避开宋蒙。宋蒙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此时的他,又惊又怕外加惶惶不安。
虽然谋逆大罪,必Si疑。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而今他的X命掐在陆五手里。生或是Si,全看她怎样抉择。这种身不由己的滋味着实难熬。宋蒙强打起JiNg神,刻意令自己显得镇定从容。
以己度人,他越是害怕陆五就越会让他早早去见阎王爷。
陆珍看看面sE苍白的宋蒙,轻笑出声,“三公子好像受了惊吓,瞧着脸有点白,嘴唇有点发青似的。”
陈闻礼微微愣怔,弯起唇角,笑说道:“突遭变故,一时半会缓不过劲儿。”
陆珍略一颔首,“不要紧的。让他在结界里慢慢缓着。等侯爷到在凉州,看他缓的好不好,不好的话就送地府接着缓。”
闻听此言,宋蒙长舒口气。
暂且Si不了。
万幸,万幸。
陆珍深深望了眼宋蒙,又对陈闻礼道:“凉州这边交给您与孙神机使多加照拂。府里吃的用的都是现成的。缺东少西的您二位到处翻翻看看。千万别客气,就当是自家宅子。至於城里的百姓……”拧眉思量片刻,又拿出一道h符交给陈闻礼,“让他们睡上一觉。省得有人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