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人,总得有个理由。你有什么地方,值得在下出手?”
又或者,我杀你不得?
“我……”依兰顿觉脑袋嗡嗡作响,冷汗流了一脑门子,顾不得脖颈处的伤口还在流血,一门心思巴巴给自己找活路,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理由。
情急之下,堪堪憋出一句。
“此处不是通往暮雨斋的道路。”
玉面判官垂眸笑了笑,抬眸道:“你知道的还挺多。”
“我…
…大人恕罪。”
依兰想也没想就甩了自己一巴掌,力道之大,嘴角破裂。
“你有何罪?”
“我不该在府中擅自走动。”
“说的很对,你是不该擅自走动。那你说说,你是如何避开府中机关阵法?”
嗯?说不出来?
还是不想说?
不说,可要想清楚。
“奴……奴婢什么都知道,就是一个人瞎走,不知道有机关阵法。大人,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可以对奴婢搜查记忆。”
“你当在下不敢?”
“不不,不是的。”
“那还实话招来?要人头落地,才肯招么?”
“奴婢真的不知。”
说罢,她扑通跪下。
那双会说话的眸子,死死的闭上。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别的。
好看的身段,止不住的颤抖。
耳听得脚步声步步逼近,一颗心霎时提到嗓子眼,呼之欲出。
可她还是不说,说什么都不说。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疑时,预期的疼痛并没有降临,抬眸一看,竟是菰晚风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
刹那间,又是惊出一身冷汗。
合着,这是一出针对自己设的局。故意借着旧事来试探,如果稍有不慎,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
菰晚风道:“起来回话。”
“奴婢不敢。”
什么不敢,其实就是腿软了站不起来。
但她,不敢照实说。
闻言,菰晚风招来玉面判官上前,耳语道:“去趟宫里。”
玉面判官拱手作礼而退,道:“属下明白。”
几个退步,
一摇身便没了踪影。
待他走后,菰晚风缓缓侧眸道:“如何?还是不敢吗?”
依兰忙不迭的否认,宛若惊弓之鸟的摇头道:“家主恕罪,奴婢该死,奴婢不该陪着小姐胡来。
奴婢……”
“哦?你当真觉得自己有罪?”
“这……”
“原来,你不是真心认罪。”
“不是的,奴婢认罪,奴婢认罪。千万都是奴婢的,是奴婢……害……害的家主……”
“住口。”
菰晚风倏然眉间震怒,拂袖就给了她一巴掌,道:“你也配。”
依兰被打头脑发懵,耳朵半晌听不到任何声音。满脑子都是那句你也配在回荡,如同魔音惯脑,直击的她法承受。
张口,就是偌大一口朱红喷洒。
明亮的眸子,眨眼暗淡光。
如同,失了灵魂一般。
菰晚风不咸不淡的看着,道:“起来。”
“是。”
闻言,地上的人摇摇晃晃的站起。
“来此做甚?”
“送信。”
“信在何处?”
“在这里。”
就这样,一巴掌过后,她有什么答什么,包括之前为什么会冒充碎玉人袭击菰勒勒,如何使心使计想要取代水月。
等她交代完,那边信也看的差不多。
捻指一弹,一缕奇怪的光芒便钻进了其体内。
做完这些,才将禁制解除。
依兰可谓从头冷到脚,整个人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双股战战,牙关哆哆嗦嗦直打架。
“家……家主。”
菰晚风冷眼微紧,却是和气儒雅不失。也
不知他怎么做到的,但是依兰就是鬼使神差的放松了心神。
仿佛眼前的男人就是神就是仙,是不可亵渎不可污秽的一切。
即便,她心里清楚并不是。
可面对这个男人,她法拒绝这种念头产生乃至占据。
“来人。”
“家主?”
依兰大惊,骇的步步疾退。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