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懵了:“啊……为什么?”
“不要问那么多,反正你以后尽量不要和他同行。就算逼不得已同行,也最好不要和他坐同一辆车。”姑妈挂掉了电话。
另一边。
胖子买来了早点,塑料袋都没来得及打开,急救室的门开了。
两人立即围了上去。
“还好患者是一名妖祟。换成其他祟种必死无疑。”灵祟医生摘下医用口罩,说:“她的情况已经平稳了。”
胖子问:“那我们现在能进去吗?”
“可以。”灵祟点头说:“其实中弹对于妖祟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她的问题主要是失血过多。挺过最开始的难关,就没什么问题了。不过你们进去后不要大声喧哗,就医岭还有很多其他病人。”
“好。”胖子连忙点头。
简云台已经快步走了进去。
有两个年纪轻轻的护士将床板卸下,移到一旁的移动病床上。梁燕在病床上半睁着眼,虚弱问:“这是要去哪儿啊……”
简云台走上前,说:“现在要把你移到普通病房去。”
梁燕迟钝地‘啊’了声,继续虚弱说:“那你、你去把我电脑拿过来。我还有工作没有处理完。”
“……”
二十分钟后。
护工将梁燕推到普通病房里,交代小助理一些基本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胖子拿着笔记本电脑匆匆而来,凑近简云台低声说:“真看不出来,你经纪人还挺猛。”
简云台头晕,扶额说:“什么?”
胖子:“中弹啊!中了这么多颗子弹,刚从死亡边缘挣扎着爬回来,第一反应居然是要电脑,还说自己有工作没有处理完。不是我说啊,直播组平时这么压榨员工的吗?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梁姐说她是个社畜,那就是个真社畜,不带半点儿开玩笑的。”
两人并排走进病房。
就看见梁燕短发凌乱,虚弱说:“胖爷,你能出去帮我买袋早点来吗?”
胖子高兴说:“诶!我刚刚正好买了!还没吃呢,简大胆和我刚刚都没心情吃,正好拿进来给你吃。”
“……”梁燕沉默了一下,尴尬说:“额……其实我是想单独和他聊一下……嗯。”
胖子回过神来,立即转身往外走说:“行,那你们聊,我在外面等着。”
啪——
门合上之后,病房内一片静谧。
简云台将电脑插上电,一边开机一边随口说:“我已经问过督察队了,他们说那群人是冲着黑客白去的。结果弄错了车队。”
梁燕:“……”
简云台:“……”
梁燕接过电脑,头疼说:“你应该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吧?”
简云台平静点头:“嗯。从临时营地离开的时候,我就看你面色不正常,而且周围的士兵太多了,人数明显骤增。不过我当时没想到会遇到伏击,我以为是我自己精神阈值有问题,督察队士兵是来防备我的。”
“显然不是。梁燕叹了一口气。
今天她从直播组大楼出发的时候,看见督察队居然分了五个大队出来,足足五千人啊。一开始她还以为这些人都是用来押送黑客白,结果……
结果黑客白都被降安组接走了,这群人居然还在。那是梁燕第一次感觉不太对劲,但是当时她也没想太多。
毕竟谁也想不到会遭遇伏击。
最让她感觉毛骨悚然的是,她感觉联盟好像知道什么,却藏着掖着不告诉他们。
“你觉得那些人是冲谁来?”梁燕问。
简云台微微抿唇:“不知道。”
两人对视时皆脸色发白,一个轻微脑震荡,此时此刻看什么都有叠影。另一个失血过多,同样也是大脑昏昏沉沉。
“联盟既然瞒着,那肯定有他们的理由。没准这件事和你无关呢,毕竟要是有关的话,他们要是想你好的话,肯定会告诉你。”梁燕安慰了几句,又笑道说:“你现在可是直播组最大的黑马,是招安组的小宝贝。他们要是不想你好,那还能想谁好啊?”
简云台失笑摇头,说:“梁姐,我发现你挺有阿Q精神,特别会自我安慰。”
梁燕耸肩说:“不然还能怎么办。”
将电脑开机后,梁燕拖动几下鼠标,又将电脑屏幕调转,放到了简云台的眼前。
“这是研究院前几天发来的报告,有关你的祟种。”梁燕轻声说:“我想,这些应该对你会有帮助。”
简云台抿了抿唇以后,沉默地凑到了电脑屏幕之前。刚看没几秒,他的目光就被报告上页眉红字牢牢吸引。
身形微微一顿,简云台瞳孔微缩,一寸一寸转过头看向梁燕,“……黑莲?”
梁燕咂舌,脸色发白地轻轻点头。
……
……
车队停在降安组别墅区口,数名督察队士兵从车上下来。他们并未贸然离开,而是暗暗握紧了枪支,气氛肃穆又紧张。
无数道视线凝聚在某辆车上。
整个场地一片死寂。
大约十几分钟后,书面程序才交接完成。又在无数人的好奇目光中,一名身着白西装的女人从降安组内部走出来,年龄约摸三十多岁,她的脸上满是紧张与忐忑。
她是黑客白的新经纪人。
没错,新经纪人。
黑客白上一个经纪人受不了某人数次越狱行为,已经向联盟申请调离。目前那名可怜的经纪人去负责降安组其他成员了,换成更加可怜的她来接替这个大冤种职位。
放眼整个降安组,‘黑客白经纪人’这一职位无疑是整个降安组最大的冤种。
没有人愿意干。
其实她也不愿意,谁叫她在降安组资历最浅呢,军衔也最低。
上头人一句话扔下来,组内人互相推让,推着推着就推到了她的头上。
心里想着这些,经纪人小心翼翼拿着钥匙解开大锁。又按动指纹锁,最后输入密码解开第三层锁。
哗哗——
一声闷响,车门向右滑开。
昏黄的路灯像是一束巨大天光,迎面照进了车辆中。车内的青年侧对着车门,微微向侧边倚靠着车厢,双臂环着膝盖将头枕在手臂上,整个人在黑暗中像是在发光一般。
更像是暗夜丛林里的白色独角兽,亦或是穿梭于墨绿色枝叶中的□□灵。眼前的青年实在是太白了,白到仿佛会变成透明,然后无声地消失在漆黑的深夜中。
砰砰——
经纪人的心突然剧烈跳动了两下,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颈,难以呼吸。
眼前这个青年——看上去人畜无害,像极了新闻里偶尔会报道的天才高科技人员。以功勋镶肩,以才能报世,他是无数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他也有着无限光辉的前程。
现在却只能蜷缩在汽油味弥漫的车中,被世人恐惧与唾弃。
缓缓偏眸向一旁看去,迎上陌生女人震动的眼神,黑客白眉心微皱。
“你是我的新经纪人?”
声音意外的清澈年轻,跟经纪人脑补的病态幽暗完全不同。经纪人回过神来,新闻里那铺天盖地的炮火与辐射像是海潮一般淹没了大脑,她恐惧到想要后退逃跑。
硬生生止住本能,经纪人小心翼翼地轻声说:“对,以后您的一切由我负责。”
“原来的那个呢。”
黑客白目光平静,“死了?”
“……”经纪人哑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很快就满头冷汗。
“你的抗压能力不太行。”黑客白点评了一句后,平静说:“我之前向联盟申请了要见另一名降安组罪犯,现在审核应该已经批下来了。这几天你和他经纪人商讨一下,再走一下文书流程,敲定一个时间让我们见面。”
这一整段话都是用陈述句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和,但语句的用意完全是命令。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黑客白才二十二岁,比经纪人整整小了一轮。
然而经纪人在他的面前,完全提不起想要询问的勇气,只连忙点头:“好、好!”
——救命啊啊啊!
好恐怖!她现在只想赶紧把黑客白送到别墅,能不能别和她再说话了啊啊啊啊!
心里这般惊恐,经纪人面上功夫做得依然很到位。镇定点头说:“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如何?您今晚还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嗯……”
黑客白也十分疲倦了,撑着车底站起身来,他行走时脚镣还在叮铃哐啷的响。透白色脖颈之上的黑色电子镣铐也在闪烁着危险的红芒。他一下车,所有人瞬间警戒。
黑客白面色没有一丝一毫变化,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对了……”
“……?!”经纪人一惊。
黑客白没有看她,只是低低垂首,面色突然变得有些犹疑。最后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说:“我去拜访他,两手空空不太好。而且这次副本我……这样吧,你去准备一个东西,过几天见面的时候带给他,也许看见那个东西,他就能明白我的苦心了。”
经纪人瞬间了然。
这是要送礼物吧。
反应过来之后,她又心生惶恐。附近好像有不少视线若有若无地投射过来,明明没有人说话,环境仿佛突然嘈杂了许多。
也对。
黑客白这样的人,很难想象他会送人礼物——他之前可是送了一颗导弹给白河城!
想到这,经纪人下意识觉得这是一个苦差事。当即愁眉苦脸,顶着无数人好奇地视线开口问:“您想要我准备什么啊?”
问话半天,对面陷入死寂。
冰凉的冷风侵入骨髓,经纪人顿生惶恐,心中的小人在崩溃磕着头。
——不是吧不是吧?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问话,不会刺激到黑客□□神阈值飙升吧?黑客白不会直接发疯杀死她吧?
不要啊!入职第一天就英勇殉职了怎么办呜呜呜呜呜……
好在漫长的死寂过后,黑客白的声音响起。他有些不自然偏过头,干咳两声后满脸正经说:“你去打印几张沙微星的遗照。”
“……”
经纪人满心的惶恐与恐惧被击得粉碎,‘唰’的一下子抬头,满脸震撼又呆滞地发出了一个抖颤的单音节:“啥?”。
冰凉的冷风侵入骨髓,经纪人顿生惶恐,心中的小人在崩溃磕着头。
——不是吧不是吧?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问话,不会刺激到黑客□□神阈值飙升吧?黑客白不会直接发疯杀死她吧?
不要啊!入职第一天就英勇殉职了怎么办呜呜呜呜呜……
好在漫长的死寂过后,黑客白的声音响起。他有些不自然偏过头,干咳两声后满脸正经说:“你去打印几张沙微星的遗照。”
“……”
经纪人满心的惶恐与恐惧被击得粉碎,‘唰’的一下子抬头,满脸震撼又呆滞地发出了一个抖颤的单音节:“啥?”。
冰凉的冷风侵入骨髓,经纪人顿生惶恐,心中的小人在崩溃磕着头。
——不是吧不是吧?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问话,不会刺激到黑客□□神阈值飙升吧?黑客白不会直接发疯杀死她吧?
不要啊!入职第一天就英勇殉职了怎么办呜呜呜呜呜……
好在漫长的死寂过后,黑客白的声音响起。他有些不自然偏过头,干咳两声后满脸正经说:“你去打印几张沙微星的遗照。”
“……”
经纪人满心的惶恐与恐惧被击得粉碎,‘唰’的一下子抬头,满脸震撼又呆滞地发出了一个抖颤的单音节:“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