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二小姐来了,在楼下等了好一会儿了。”
“她来做什么?可问你话了?”崔思湄拢了拢耳边发丝满脸不悦道。
“樱桃不知,二小姐一直也没有问话,她身旁的雀儿只说等着。”其实,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二小姐说话了。
“樱桃,去把我箱子里父亲给我备的紫月华服拿出来。”既然要比,就要一脚把她踩进泥潭里才好。
“是,樱桃现在就去。”
小丫头兴高采烈地从红木箱中捧一件绣工精美绝伦的齐胸襦裙来。
待给崔思湄穿好,她又捧来同色的大袖衫,上面还泛着莹莹珠光。
“走吧……”崔思湄忽地弱弱一说,樱桃当即搀扶着她朝楼下走去,头发只用一根白色飘带轻松束在脑后。
偏白的唇色,倒有几分病态美。
崔思冉一身桃粉装束,配上那无辜的眼神,更显清纯唯美。
“原来是冉儿来了,樱桃,茶壶怎么是凉的?快去备些热茶来。”
“是,大小姐。”樱桃连忙上前提起水壶就向外走去。
看到崔思湄未施粉黛就以一身华服压身,而自己还裹着去年她嫌弃的花色,如获珍宝似的配以重价花珠。
崔思冉愤恨的将五指攥紧掌中,她故作镇定地挥了挥手,身旁的丫鬟雀儿立马就退了出去,顺带还将门带了上。
“崔思湄,我的嗓子如今成了这个样子,你预备怎么办?”
“呦呵!哪儿来的糙汉声……呵呵我预备怎么办?要怪就怪你自己嘴贱!”崔思湄冷眉一竖。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众长老,是你逼我服了毒,害我如此,到时候看父亲还怎么护你!”崔思冉欲要鱼死网破。
怎料,崔思湄只是浅浅一笑,嘴角扯出一抹冷艳的弧度。
“你去说啊!看是长老们信你,还是信我?一个妾生的,还敢骑在我嫡女的头上撒野。”
反正大长老是一定站在她这边的,只要大长老否认,剩下的两位长老都会乖乖附和。
“你……你不在这些日子,府里上下可都称我为大小姐。”崔思冉冷傲言论一出,本以为崔思湄会跳脚大骂,谁知她竟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都说了是我不在的时候了,我如今回来了,你不是还得乖乖的把所有的一切还回来!比如崔家大小姐的荣宠。”崔思湄说完大袖一挥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崔思冉的脸上。
“啪!”
崔思冉毫不客气反手还了回去,一个灵士七阶的巴掌对于现在的崔思湄来说简直是伤身又诛心。
嘭!
崔思湄像块儿华丽的破布被甩了出去,直直撞在了春雨阁的木柱上。
一道清脆的骨折声自胸腔传来,“啊!啊啊……”大口大口的血自崔思湄嘴中喷涌而出!
“好一个崔大小姐,原来是个灵力全失的废物,你说我若出去说一声,别说崔府,整个凤炎恐怕都将视你为敝履弃之!”崔思冉高高在上的仰头大笑。
吞咽完嘴里的血腥,崔思湄徒地诡异起身疯狂的朝着崔思冉扑去。
她像只发疯的猛兽对着异母同胞的妹妹撕咬,她拔出崔思冉头上的发钗疯狂朝着她光滑的脖颈插了下去。
“啊!唔唔……”崔思冉奋力一踹,崔思湄再次仰身倒了过去。
她在昏迷的前一秒,终于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伽罗哥哥。
崔思冉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单手连忙打开腰间丹瓶,一股脑儿全部倒进了嘴里。
她盘腿而坐,周身灵力开始朝着血淋淋的地方调动,她用力拔出发钗,血却意外没有再流。
慢慢伤口也在恢复,只是她却再难开口,声带全毁,即是粗糙的闷声也难以发出。
她睁开眼,入目的除了躺在血泊中的崔思湄外,竟还有一个身披黑金袈裟的俊和尚。
崔思冉顿时战战栗栗起身,崔思湄忘了,她可没忘,江湖中有一黑金和尚。
桃花眸,桃花面,专食“桃花”,与君难见。
“阿弥陀佛……施主糟践贫僧的斋饭,可想好怎么赔了?”他妖孽一笑,犹如阎王的邀请。
除了摇头,崔思冉做不了任何反应。
“贫僧也不是好屠之人,只是为了这一口,贫僧苦等了半月有余,如今这般……阿弥陀佛!施主快些决定,你要弃哪儿样?”伽罗大步流星坐在堂中,闭目手捻佛珠。
即是如此,崔思冉也不敢跑,父亲曾言,遇到他若不能避,只能舍一样,或手或脚。
只是如今她已经废了嗓子,若再少手少脚,那太子妃的位置定是无望了。
“大小姐二小姐,樱桃送茶来了!”一个十四五刚出头的小丫头一手提着茶壶,一手提着装满糕点的红匣走了进来。
她推门而入,一道危险的光霎时就扼住了她的性命,原来,当樱桃走近春雨阁时,崔思冉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待她一入,手中发钗瞬间没入了樱桃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