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想问问明西师太这庙究竟是什么的起源，就听师太突然抛出两个字，“诅咒。”</p>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懵——诅咒？</p>
而另一头，天尊和白龙王开始碎碎念小声议论。</p>
“诅咒诶！”</p>
“也没点新意。”</p>
“出家人也相信这些哦！”</p>
“半路出家的么。”</p>
……</p>
明西师太狠狠白了这俩碎嘴的老头一眼，对同样眼带怀疑的展昭和白玉堂说，“急什么，先跟你们讲下起因。”</p>
展昭和白玉堂嘀咕，“是你说让我们看完赶紧回去的么……”</p>
“啧。”明西瞪两人——你俩有样学样是不是？！</p>
展昭和白玉堂赶紧不说了，问师太，“什么诅咒啊？”</p>
“有一个传说，这鬼狐山神很灵的，午夜时分到这庙里向鬼狐许三个愿望，愿望就会实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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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西师太话还没说完，展昭就扭脸看那座庙，“真那么灵？那我是不是该去拜拜？”</p>
白玉堂也点头，那意思——试试看！要是拜了一年不捡尸体，爷明年给它再塑金身！</p>
明西师太一把揪住要进庙去拜拜的展昭的脖领子，“等我讲完！”</p>
展昭和白玉堂都瞧着明西。</p>
“如果三个心愿都没实现那倒还好，可万一都实现了……”师太神情严肃地说，“就会有大的灾祸。”</p>
展昭听了这话更开心了，就要往庙里跑。</p>
明西师太拽着他领子不撒手。</p>
展昭指着那破庙，“灵不灵当场试过！我去试试那狐狸够不够鬼！”</p>
明西师太气得脾气都上来了，回头瞪天尊和白龙王——这小孩儿谁家的怎么皮成这样？！</p>
白龙王和天尊都望天——不是我家的。</p>
五爷伸手，从明西师太手里接过展昭的衣领，把人拉到身旁，边对明西点点头，示意——我家的。</p>
明西师太瞪了展昭一样，“这座庙已经出过好几次事了，你别仗着自己武功好不信邪，这里头根本不是怪力乱神那点事，复杂着呢。”</p>
展昭和白玉堂都莫名听出了些阴谋的味道来，追问，“怎么个复杂法？”</p>
“这座庙由来已久，狐狸也一直都被当山神供着。”师太解释道，“我在明阳山都多少年了，以前没这个传说的，大概二十多年前才开始有。”</p>
“这么短时间啊？”展昭有些吃惊，还以为很久了呢。</p>
“那就是有人编的啊。”白玉堂问明西，“师太有什么线索么？”</p>
明西点点头，“有啊。”</p>
展昭和白玉堂都眼巴巴看着她。</p>
师太咳嗽了一声，指了指自己，“是我编的啊。”</p>
师太一句话出口，不止展昭和白玉堂，连天尊和白龙王都扭脸望了过来。</p>
愣了好一会儿，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你编的？！”</p>
师太点头。</p>
展昭更不解了，为什么编了这么个传说？</p>
师太也无奈，因为那时候明阳观的观主不是我是我师父，当时虽然已经开始收一些落难的女子，但规模不像现在这么大。</p>
“我当时传出这个谣言的目的，是为了引一些遇到困难的女子来许愿的。”明西师太解释道，“如果只是说山神庙许愿会成真，那就会有很多其他的人来，比如想升官发财什么的。故意说得代价大一些，邪乎一些，这样就能筛掉很多不相干的人。有很多被逼无奈的女子的确是会来许愿的，抱着跟害她的人同归于尽的想法。每天午夜我或者观中一些师姐妹都会来，主要是听，看来许愿的人有什么困难，能暗地里解决就帮忙解决掉，实在不行就把人带上山。渐渐地就传开了说这里许愿很灵……然后来送贡品的人也越来越多，导致狐狸越来越胖……”</p>
展昭和白玉堂可算闹明白了，敢情这么回事啊……</p>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许愿成真受惩罚这种事？”展昭问。</p>
明西师太点了点头，“以前是没有。”</p>
众人都皱眉，“以前？”</p>
“随着我接任观主，明阳观也越做越大，这片树林也不再那么有用了。”明西师太接着说，“偶尔还是会有听到传闻的人进去。但这片林子其实很安全的，除了有几只被喂养的胖狐狸之外，也没野兽，明阳观的弟子每天会进去一趟看看有没有人。本来，这个林子的传闻渐渐已经被遗忘了……然而十六年前却出了一件事。”</p>
展昭和白玉堂都认真听——出什么事了？</p>
“大名府衙门突然有捕快找来，说要调查一起案子，可能跟这片林子有关。”明西师太接着说，“大名府有个很有名的书斋，陈氏书斋，听过么？”</p>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展昭也听说过这个名字。</p>
白玉堂好似更清楚一些，“陈氏书斋非常有名的，属于私人的私塾，书斋里汇集了各种大家文豪著名的夫子，是给学生打基础的。陈氏书斋出来的学生十有八九能入太学，基本都在朝为官或者功成名就，所以很多名门望族的子嗣都会送到陈氏书斋打基础。”</p>
展昭摸了摸下巴，“好像是听说过……”</p>
天尊也听到了，凑过来瞧瞧徒弟，“你还听清楚么，打听过呀？”</p>
五爷点头，“之前大哥让我打听过，想把陷空岛几个念书特别好的孩子送到那里去。”</p>
“那后来去了么？”天尊好奇，“念这个书斋需要不少银子吧？”</p>
“如果只是银子那就不是问题了。”五爷却是摇摇头，“陷空岛的孩子家人都是江湖人，多是些船工渔民，陈氏书斋要求家里必须书香门第，父辈是大才子或者在朝为官，而且名声还得好。比如说包延肯定能进，但庞煜就肯定进不去。”</p>
展昭听了摇摇头，“也就是说林霄都不能进是么？”</p>
“别说林霄，就算谢炎都别想进，陈氏书斋根本不缺钱，商贾之后一样被看不起。”白玉堂笑了笑，“当然有人愿意帮写介绍信的话还是可以的，比如说包大人或者我爹那样的。”</p>
展昭不解，“那为什么不让白伯父帮忙写呢？”</p>
“我是让我爹帮忙了，但我爹一听就气炸了，说读什么破书斋啊，跑船的孩子就不能念好书斋么？爹娘是渔民怎么了？谁家祖上没人种过地么？不去那破地方！”五爷一耸肩，“所以我爹叫了一帮朋友在岛上弄了个小书斋，亲自教学生。王麟他们都是陷空岛自己教出来的，不也进了太学么，还是文武全才。”</p>
展昭赞成地点头，“包延也没进那书斋啊，从小跟着他娘念书，照样大才子么，对不对！”</p>
明西看着自顾自聊起来的展昭和白玉堂，轻轻咳嗽了一声。</p>
展昭和白玉堂赶紧瞧她，等她继续说。</p>
“陈氏书院有一个学生失踪了。”明西师太继续说，“那个学生姓王。据说是书斋里成绩最差的一个学生。陈氏经常会淘汰一些成绩差的学生，以免影响书斋的声誉，而且也能增加书斋内学生的竞争。”</p>
展昭听得直皱眉，对五爷使眼色——还好陷空岛的小朋友们没去成那书斋，太恐怖了。</p>
五爷也赞同地点点头。</p>
“当时负责调查这个案子的捕快告诉我说，那位王公子十三岁，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了鬼狐林的传说，就子夜进庙许了三个愿望。跟他一起来的书童说，三个愿望分别是，第一，想考书斋的第一名，让那些看不起他的夫子和同窗刮目相看。第二，希望一直欺负他的一个学生可以考最后一名。第三，希望一直对他不好的一位夫子能倒霉。”</p>
展昭和白玉堂听了哭笑不得，毕竟也才十三岁，大半夜的跑来许了这么孩子气的三个愿望，也不许愿考个状元什么的，好不容易来一趟。</p>
“那他的愿望都实现了么？”展昭好奇。</p>
明西师太点头，“都实现了，他真的考了第一，一直欺负他的同窗考了最后一名被书斋清退了。然后那个对他不好的夫子被马车撞伤后瘫痪在床，再也没起来。”</p>
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结果还挺严重啊。</p>
“然后呢？”天尊和白龙王也有些感兴趣，“那孩子愿望都实现了，结果就失踪了么？”</p>
明西师太点头，“而且至今都没有找到。”</p>
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可这个传说本来就是师太你编的……”</p>
明西师太冷笑一声，“所以啊！那位小公子所实现的三个愿望和最后的失踪，跟这座庙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肯定发生了别的什么事。”</p>
众人都点头。</p>
“然而此事只是一个开始。”明西师太叹了口气，“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变得越来越邪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