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就问，“玉堂，刚才公孙说闻到糊味，是不是在这附近？”</p>
白玉堂倒是也想起来了。</p>
前边的赵普也听到了展昭的话，也站住了，望向不远处——刚才就在那附近，的确是闻到了糊味。</p>
只有公孙迷迷糊糊的还问，“有么？说起来，我们不是在三潭映月么？”</p>
赵普也有些无奈，书呆刚才大概划船比较累……</p>
“就在这附近的话，会不会刚才就开始烧了？”展昭问。</p>
“可是我们路过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着火。”赵普算了算时间，“如果那时候就开始烧，不至于烧了那么久都没人发现吧？”</p>
“会不会……是在烧宅子里面的东西？”五爷问。</p>
展昭觉得有理，光烧房子有么用？烧房子自然是为了烧毁房子里的东西。可谁知道火势会烧到怎么一个程度，万一房子烧了里面的东西却保存了下来，岂不是白搭？又或者，烧这整片宅子的目的，就是为了掩盖真正想要烧掉的东西！</p>
众人彼此看了看，归根结底一句话——最可疑就是李乘德！</p>
回到别院，玩了半宿又折腾了半宿的众人更累了，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p>
……</p>
次日清晨，展昭和白玉堂起了大早，觉得要调查的太多了，钱府院子里的十三具尸骸和十三把霜刀、贺晚风的地图和那些符咒、昨晚烧掉的那座小楼……可奇就奇在，明明那么多事情可以查，线索却少之又少。</p>
“唉……”展昭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叹了口气。</p>
五爷换好衣服，抬手拍了拍展昭的背，那意思——猫儿，别一大早就唉声叹气的。</p>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小声嘀咕，“要是贺晚风武功也跟小祸叔那么好就好了……如果现在人还在那该多好啊，好多事情就能直接问他了。”</p>
白玉堂也无奈，“而且我师父和你外公好像跟他也不是太熟悉。”</p>
“毕竟当年打仗的时候是四方对立，各为其主……”展昭郁闷，“就没有跟他很熟的人么？他会不会跟么人说起过这边的事情？”</p>
“要说跟贺晚风最熟的……”</p>
展昭和白玉堂都想到了一个人——当年的白鬼王，夭长天！</p>
“不过他俩应该不是会聊天的那种交情吧？”展昭笑道，“难道不是你死我活的交情么？”</p>
五爷点点头，“说得倒也是。”</p>
“说起来。”走出门，展昭问白玉堂，“你外公和你舅公最近在哪儿呢？冰原岛还是映雪宫？”</p>
“不是说去红樱寨了么？”白玉堂想了想，“不知道回去了没有。”</p>
“要是在红樱寨那就很近了。”展昭就有些想法，问白玉堂，“你觉得，白鬼王变夭长天之后，有没有碰到过变回贺晚枫的贺晚风？”</p>
虽然有些拗口，但白玉堂倒是懂展昭的意思，“我外公肯定没碰到过贺晚风，舅公虽然总跟着我外公，但我记忆中也并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形影不离的，有时候他会突然不见一阵子，然后又出现。至于他不见的那一阵子干什么去了，也没人知道。”</p>
两人正聊着，后边有人说，“嚯嚯！白鬼王莫不是脚踩两条船？！”</p>
白玉堂和展昭回头，就见说话的是霖夜火。</p>
白玉堂听着有些无语，“么教材两条船！船还是只有一条！无论他外面去干嘛，心里只有我外公！”</p>
五爷边说，边拍了拍心口，示意——这儿可是我外婆！</p>
“嗯……”霖夜火看了看左右，确保没什么人，就小声跟两人说，“我听我家和尚说过！”</p>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他。</p>
“当年白鬼王换了心之后，需要赎罪。”霖夜火也指了指心口的位置，“但是据说他这颗心，只有遇到自己没有亏欠的人，才不会难受。但他亏欠了太多人，虽说你外公能让他痛的那颗心不痛，但他最痛的时候还是在你外公身边的时候吧？”</p>
展昭和白玉堂皱眉想了想——的确是这么回事。</p>
“那夭长天以前认识的人里，有哪些人是他从来没亏欠过的呢？”霖夜火接着说。</p>
展昭和白玉堂都想——这么说的话……</p>
“呐，所有跟他打过交道的人，都是跟天尊和殷候有关系的，大家都是你外公的好朋友，也就是说谁都不会带白鬼王玩的是不是？他原先的部下和族人更不能接近了，算来算去，谁都不能一起玩儿，除了一个人！”</p>
展昭和白玉堂都明白了他想说么，“你说贺晚风？”</p>
“贺晚风从来没吃过白鬼王的亏，另外贺晚风跟陆老爷子不熟，跟妖王也没太多来往。”霖夜火说自己的推测，“关键是你外婆那颗心，对着贺晚风她肯定不会愧疚的啊！没准那会儿你外婆都能休息一会儿呢！”</p>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着霖夜火，别说……这话还有点道理，虽然也就是个猜测。</p>
“要不然去问问？”展昭提议，“如果他们还在红樱寨，那很近的诶！”</p>
白玉堂表示自己没意见，反正夭长天早就不是当年的白鬼王了，他舅公还救过他的命嘞！最近连他娘都不生他气了。</p>
主意是定了，那么找谁去请白鬼王呢？怎么算都只能白玉堂跑一趟了。</p>
五爷决定吃完早饭就去一趟红樱寨。</p>
……</p>
来到院子里，妖王一如既往做了很多早饭，今天还真是吃汤包，把展昭吓了一跳，满院子找那只小猪仔，以为真被宰了。</p>
结果小四子说小猪仔被胖姨姨养在院子里了，肉是妖妖早上去买的啦！</p>
展昭和白玉堂都松了口气。</p>
到了桌边坐下，展昭发现天尊坐正给球球喂肉吃呢，殷候却不在。</p>
“外公呢？”展昭好奇，还没起么？</p>
白玉堂也觉得今早好像少了点什么——他家白龙呢？以前每天早上起来必定要撒个娇的，今天怎么没见着啊？</p>
“被老鬼借走了。”天尊边说，边拽住准备去找龙的白玉堂。</p>
五爷待会儿还准备坐幺幺去红樱寨呢，就问殷候去哪儿了？用不用很久……</p>
妖王给白玉堂递了一笼汤包，说，“我让酱酱找人去了，一大早走的估计很快就回来了。”</p>
“哦。”白玉堂和展昭都放心了，那估计来得及。</p>
银妖王瞧了两人一眼，微微地笑了笑，也没说话，递了碟醋过来，让他们安心吃汤包。</p>
展昭还多拿了一笼，说外公最爱吃汤包了，给他留一屉。</p>
白玉堂就见天尊也拿了一笼，放在了展昭那一笼上，说留两屉吧。</p>
……</p>
等饭吃完，天边就传来了龙吟声，幺幺回来了。</p>
五爷本来打算殷候下来，就带幺幺吃个饭，让它休息一个时辰然后立刻去红樱寨。</p>
可等幺幺落下，龙背上跳下了两个人。</p>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吃惊，下意识地看了妖王一眼。</p>
霖夜火得意一笑——果然被我猜对了吧！</p>
赵普看到来人可高兴，“师父！”</p>
原来，跟着殷候一起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鬼王，夭长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