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点单，服务生就端着两杯酒上来。 “亚当先生，还是您的老样子。”服务生将两杯酒分别放到亚当和锦离的面前。 “谢谢。”锦离点着头道谢。 服务生明显被这声谢给惊住了，他有些疑惑地看向亚当。 亚当对服务生挥了挥手，服务生离开。 “不用跟他们道谢。”亚当端起酒杯，摇晃着。 里面澄黄色的液体中，浸泡着几颗冰块。 因为亚当的摇晃，使得它们和杯壁相撞，发出一道道被湮没在嘈杂音乐声中的清脆响声。 “为什么？”锦离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是威士忌。 “因为，你道谢会让他们误会你的意思。”亚当抬眸，蓝色的眸子在五光十色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有些妖魅和危险。 “误会我的意思？”锦离有点听不懂亚当的话，“为什么啊？我到餐厅里吃饭，服务生上菜的时候都会说谢谢啊，这是礼貌啊。” 亚当放下酒杯，对着锦离竖起食指，晃了晃。 而后凑近他的身边，在他耳边说道：“这里不同。这里的服务生都不仅仅是服务生，他们的服务小费很昂贵，所以我们不用说谢谢。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如果你对他们道谢，那么他们会以为你看上了他们。 这样，你就得包他们一整晚。” 在略显嘈杂的音乐声中，锦离却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的神情呆滞，有些不可置信刚刚他听到了什么话。 亚当的意思……难道是…… 亚当和锦离的距离很近，但这并不妨碍他看见锦离的表情。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 但由于他和锦离靠得近，所以锦离便听到了他的这一声笑。 这声笑里包含的情绪很复杂，但也很直白。 “没错，就是你想象的那样。 他们是男人，但同时，他们也是出来卖的。” 说完这两句话，亚当就离开锦离的耳边，重新坐回他的位置上。 他又端起那杯酒，这回没有再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一口全部喝光。 锦离低下头，沉默地看着自己双手交叉的白皙手指。 他忽然想起清歌跟他说过的话。 清歌让他小心亚当。 对于当时的锦离来说，他觉得这句提醒好像是多余的。 他当然知道要小心亚当，因为亚当对清歌下过手，而且还是他目前黑手党教父竞争的最大对手。 这样的人他不小心谁小心。 可是，直到现在，锦离才明白为什么清歌要这么说。 原来，亚当是个同性恋。 所有一切的疑问都解开了。 为什么明明亚当对他不是真的好，却还要表现出来好的样子； 为什么亚当会每天都在他的房间里待那么长时间； 为什么亚当会切断他和洛芊芊之间的通讯联系； 为什么亚当会经常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找他，而且一找就是那么久。就算是在度假，也会陪着他一起无聊地晒太阳。 锦离以前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即使有的时候亚当的行为确实有点过了。 但他只以为亚当真的把他当成弟弟，兄弟之间有这些举动也不算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