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只是说了一件也许发生的实情。罕见呢,你没有发火,还帮我圆了一下。“孙喻雪笑着说。
徐佑倧心知肚明,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所以伤势真相如何?真有你说的严重的可能?”
“没有,你还真信了,我逗她们玩呢。过不出半月你去赤脚踩大刀都不是问题。”
“我为什么要去……?我是将军,又不是什么耍猴、碎大石的杂耍术士、街头卖艺的,”终于安闲下来,没人叽叽喳喳地了,徐佑倧也心情甚佳,“什么时辰了?这天黑透了,是要下雨了吗?”
已是十二月的尾声,这个季节并不是雨水丰沛的时期,而是初雪将至了。
天色的确黑了,黑中又有异色,似是一块紫黑色绒布反褶,又隐隐有雷洪声动之势,像兽类在那黑云之后躲藏一般。芷豆点了灯进来,只问了声好,又匆匆出去,神色不善的样子,又仅留他和孙喻雪二人在屋里。
“不知道两位大小姐还去不去徐府了,这个天气。”
“我的药呢?”徐佑倧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认识柳小姐?”
“在这里”,孙喻雪去外间取来了温着的药,摸一下碗壁,温度正好,“认得柳小姐,是徐府的亲戚吧?另一位小姐也在府里见过,同徐小姐玩的好的,只是不知道名字。”
“她们不知道我受伤的真正原因,希望能瞒住,让不应该知道的人都不知道才好。”
“你该谢谢我的。”孙喻雪笑着说。
“什么?哦,当然,你救了我,这恩情我没齿难忘。”
“不是这个。”
“帮我隐瞒病情,没有叫太医自然能减少被发现真相的几率。”
“也不是。你真太古板无趣了。我说的是,方才,”孙喻雪笑意越来越大,“帮你厘清最情真意切之人,方便你遴选未来徐家女主人。”
她明白方才为什么生起促狭之意了,必须老实说,上一世她作为苦苦在徐府熬煎隐匿的孤女,虽与徐佑倧没什么仇恨,但假若能看着徐府的宝贝疙瘩、天之骄子吃瘪的样子,还是会忍不住暗爽。
徐佑倧无奈苦笑,并没答言,伸手要药碗。
孙喻雪递过,正色道:“并非是取笑之意,你可知道,侯门闺女,规矩深重。没有徐小姐在侧,她们来看你,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你知道吗?”
“知道吧。”徐佑倧点点头,显得不以为意,一口饮干了药汤。
孙喻雪闻言微微一撇嘴,递过来一杯水,服侍徐佑倧喝了,冲冲药汤的苦味,嘟囔道:“心狠啊。”
徐佑倧微微一怔,抬头,“你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