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有第二个侄子了。大爷房里的秀姨太有身子了。”说毕,孙喻雪仔细看了他的反应。并无什么特别。
原来这件事,徐佑倧心头大石放下了,“我早知道了。”
“知道的?秀姨太捂得很深,怎么知道的?”
“姐姐早和我说过了,商量着这大房长子得来不易,该怎么操办,怎么送礼。”徐佑倧轻描淡写道,“何况我有眼线在徐府。”
孙喻雪被噎了一下,不遮掩,什么事儿都懒得遮掩,这三爷也不知是率直,还是毫不在意。怪道都说是个魔君混王。
“长孙之荣,”孙喻雪瞧着他的眼色,“会办多大的礼?那我们这些丫头也能见个世面了。”
“添丁添福,自然可喜。可是孩子还不够多吗?整天里本职得事儿顾不得,还得忙着这些繁文缛节、大戏小礼,一年到头不得消停。跑的再远,也不过是困在徐府里。”
徐佑倧就这话儿不免抱怨了几句,他自住霄鸿府里,那边儿仍是惦记给他府里塞丫头,怒气填胸,又不能当着孙喻雪说明,便只得指桑骂槐。孙喻雪脸上添了疑惑,他咳了一声,又把话拽了回去,“你要见世面,老太太的寿宴临近了,又要到正月里,那才是世面。到时我不会管束你,好好玩儿几天吧。”
“谢三爷。哎,多么金贵的少爷身份,被你说的好似身陷囹圄。”
“你以为不是么?有什么分别?”
当然是,孙喻雪心想,自己前世的所有悲剧,不就是如此?外人看着的徐府里的小姐,繁花似锦,可一生到底拥有了什么?连性命都失去了。
两个深有同感的人,同时失神了一会儿。
“可是秀姨太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在老太太那里当差,都做了些什么?”
“那天秀姨太说不舒服,叫大夫来不及,让我去号了脉,自然就知道了。”孙喻雪道,想了想,歪了歪头,又添道:“说来蛮古怪的,当时我没细思,去了秀姨太那里,她身子一点事都没有,但留了我许久,问来问去的。”
“问来问去?问病症?”
“不是啊,就奇怪在这儿,问我的事情。家里几口人,怎么念的书,从来学的什么东西,可能是不放心我的医术吧。还问我的属相,真是怪人。大太太也在那儿。看来大房真是上心这个孩子。”
徐佑倧心下明白,哪里是这个原因,恐怕大房女眷也听说了收房的事儿,好奇孙喻雪是个什么样的丫头,叫去盘问盘问呢。
此事太也尴尬,他可不愿由自己这里说出来,即便孙喻雪以后知道了,也是别人说的才好。“不必管了。投桃报李,你方才说了个,我也还你一个吧。”
“那怎么行,我说的秘密你早都知道了,买卖不成,算了。”孙喻雪撇了撇嘴,她其实没什么想听的,说出秀姨太的事,只不过想知道徐三爷对于徐淐径之子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