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桥道:“或许吧,不过无妨,我一早说了出来散心,回去迟一点,也说了这一次不带丫鬟,有你们一起,家里听说三爷和郑小爷都在,也没觉得怕人。”
“他们很难为难你,你刚刚回到徐家。”郑子泓解了其中困惑。
“倒是也对,”宫桥转了转眼珠子,赞同道。
“那走吧,一起去看胭脂铺子。”
“对了,”宫桥好似刚刚想起了一般,“我的药箱子,用久了,是义父传给我的,让他们送出去打了一个新的,皆不满意。上次听徐姨母讲过,有一间叫什么的,专订做精巧家具物件的,好像也做箱子笼子,永京城里最好的,你知道么?”
“专订做精巧物件的,”郑子溪想了半日,“是不是叫瀧木堂?”
“或许这个名儿吧,我记不真了,”宫桥笑道,“能做就成。你可知道是哪儿?这点小事不方便劳动姨母,只得问你了。我想亲去一趟,想着之前不满意也是说不清楚我要的东西,非得亲走一次方妥当。”
“好呀,我知道那是哪儿。你要什么时候去,明日?”
“恐怕不成,初三那天,你有事儿么?我从府里走,让他们驾上车,去郑府接上你,咱们一同去。”
“行啊,初三我没事情。”郑子溪不疑有他,点点头,很兴奋又可以出去玩儿了。
徐佑倧听地真切,这是试探初三那日郑子溪在不在听戏的人里头。果然她也不知道。他与宫桥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被郑子泓看在眼里。
郑子泓一直在观察他们,虽然方才说服郑子溪,两人所处暧昧只是由于姿态情景,可是他心里放心不下。从不知何时起,他看到徐佑倧的眼目笑怒,与宫桥有关者甚多,又找不到缘由,必定是两人间有许多只有他们才共同知道的事由。
“恐怕那日不成呢,”半拦半阻地,他说了一句,果然看两人神色一动,又是交换了一个眼神,他心中好奇心陡升,得到自己想看的事,又添了一句,“天天往出跑,今日我们半夜才回去,三天后油能跑出来了?娘说你最近上学太倦惰了。”
郑子溪嘟起嘴,“上学什么时候都能上嘛,宫表姐同我玩不了几天或许就回去宫家,到时候见面没这么容易。对哦,你要是回去了,还是要出来和我玩的,不能就这么把表妹抛下不理。”
宫桥笑笑,“这是自然了。”
“上次我同你说的呀……”郑子溪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引着宫桥走远了。
她们都没收到消息通知,可三日后的择选,竟丝毫不错的,照实进行。
此先徐佑倧和宫桥预测的,各府姑娘们共赴一处,不拘哪家府里,听堂会唱戏,再由娘娘拣选大为不同,这日,竟是如此——
皇后娘娘在德仪庵打醮,祈福春分,顺便请了大戏在德仪庵所在的东冧山脚下,各家姑娘们由各府诰命带着,去拜娘娘。此一举两得之事,又保了皇家仪制,怎能让娘娘们东西奔波;又为免此行原因过露。姑娘们则分批来拜望,永京城里高门贵府,相互结了姻亲的很多,请了三回人,直排了六个时辰,京中够格的姑娘几乎便齐全了,足有十五个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