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不足二十的少年,风华正茂的年纪,却要被残忍的夺去行走的能力,何其残忍!如何不痛?
此时此刻,元夕无比的恨自己。
为什么她只是个护士啊,为什么她明明也是穿来的,却没带着医疗空间之类的金手指,以至于好友受伤了,她却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
白紧紧握住她的手,紧得她手疼得厉害,她咬牙坚持着没有抽离。
如此严重的伤,得多疼。她都不敢想,更别提承受!
白的脸色灰败,嘴唇早已被牙齿咬烂了,血肉模糊。两条伤腿毫无生机,残破的皮肤下,想都不用想,一定是粉碎的骨骼。
最为残忍的是白是清醒的!
“周首领,白的伤太重了,我,我治不了。”元夕很无力,很愧疚,很难过。
可没有人听她的,连和她处成好姐妹的珍也扑跪在她脚下,磕着头求她救救白。
元夕暗暗流泪,我没有胡说,也没有不想治,我真的治不了!
元夕在心里呐喊着。
白是我的朋友啊,我但凡能做点什么,不用你们求,我都会不遗余力的做好。
可我能力有限,真的做不到啊!
我帮不了他,更不想害了他。
求她的声音一阵盖过一阵,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仿佛她是知恩不图报、狼心狗肺的人一样,因为她的不肯施救而带着谴责。
来自众人的无形压力令她透不过气。
“宝,只要你救活白,我不会再要你做他的母兽,放你自由。”老首领爱子心切,抛出自以为最有利的条件,也是他唯一的筹码。
“她要是能做到,一定会做的。阿父,别为难她了,我舍不得。”
白疼得眼前阵阵发黑,晕过去又醒过来,独自在地狱门口徘徊。却还是在她被为难时,挣扎着为她辩驳。
元夕难受极了,眼泪猛地涌出来,象烈火一样,把她的心灼烧得痛苦难当。
拼着自己会死,也要为她说话,这个少年真的很招人疼。
只是白,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可能做你的母兽,永远不可能。
既回应不了你的感情,只能试着救你的命。
“白,你的腿伤得不轻。如果你要我治,就要听我的,你能做到吗?”
“能,他能,宝你做吧,我们什么都听你的。”风一改平常的故作冷清,早已哭得不顾形象,泪痕狼藉。
元夕没有理他,因为他还不知道听她的会是什么后果。而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替白做这个主,一切必须听白的。
她定定的看着白越发难看的脸色,心里一阵强似一阵的揪着疼。
如此重伤,连彻底晕过去都是一种奢侈。
白动了动握着她的那只手,微微点头。朗朗星目微阖,显然挺不住了。
“左腿膝盖以下需要截断,以后你会没有左腿,但有可能会活命,这是唯一的法子。”
白动着嘴唇,却已然说不出话。
元夕把耳朵贴近他,“我要活,着,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