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觑眼看了一眼这对母女,只见傅夫人像是找到了知心人似的,一股脑儿的将那些有的没的都说了出来,而傅采青则在一边羞涩的低着头。
“好在这天是有眼的,让我们母女两找到了刘公子,而刘公子也还没娶妻,你说这是不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傅夫人的一句话说的傅采青头都快埋到膝盖了。
红玉听她这么说,脸色都沉了下来,这傅夫人是什么意思,跑到小姐这说这些,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在红玉眼中,刘世珩是未来的姑爷,而傅夫人今个儿说的话就是打她家小姐的脸。
红玉又拿眼角偷偷瞄舒畅的脸色,见她依旧满脸笑容,不由得一愣,心里暗自揣测,小姐是不是将不开心都压在心底了,红玉心里对傅家两母女的印象又坏了几分,索性端起小紫砂壶,走到傅家母女跟前道:“傅夫人,说了这么多话,这口也该干了吧!”说着将那空了半盏的茶盅添满了水。
傅夫人有些讪讪的看了舒畅一眼,见她脸色没有一丝恼色,心里又是一凛,她此次前来便是带着几分试探的心态。在她眼里女儿能嫁进刘家,以后便没有什么可忧虑了,可刘世珩虽然没有成亲,家里却住着一个未婚女子,这让她心里很是不安,探问了丫鬟的口风,知这舒姑娘几乎被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当成了半个主母,傅夫人再也坐不住了。这才一用过早膳便硬拉着女儿过来打探敌情。
可是越是交谈,她心里越是不安,这舒姑娘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可光是那份气度便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她几次提起傅、刘两家的婚约,甚至说的好似这婚事已经定下来似的,舒畅依旧面不改色,自己的试探好似打在了棉花上,这让她更加升起了忌惮之心。
傅夫人终于不再将话题围着婚事了,拣了些扬州吃食美景之类的说,又过了半个时辰才起身告辞。
红玉将人送出院子,才嘟着嘴回来,见舒畅又欲转回耳房看书,便开口道:“姑娘,你的性子也忒好了点吧,这都让人欺上门来,那傅夫人以为她是谁啊,说的好似她家女儿已经是刘家人似的,不过就是一个破落户,还敢赶着劲的与您较真,实在是太不自量力。”
舒畅沉下了脸道:“她们和我们都是刘府的客人,你这态度很不可取。”
红玉见舒畅似真的动了怒,只得讪讪的闭上了嘴,心里却是觉得无限的委屈。
舒畅当然明白傅夫人这次,无聊是假探听情况是真,不过这对母女也是可怜人,以她们现在的情况也只有靠着这一纸婚约,为自己的将来好好谋划。因而傅夫人有些话虽是直白而无礼,她却也没生气。红玉自从回了舒家,少了在陈家时的小心谨慎,说话也有些不顾及,她才会借着这件事敲打她,希望她能够明白她的苦心。
舒畅转回耳房,却没有立马拿起说,这傅夫人一心为自家女儿谋划是没有错,可她更明白刘世珩的苦楚,红旗下长大的孩子崇尚的是自由恋爱,无缘无故被挂上个未婚夫的名头,还是两岁时定下的娃娃亲,这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都是匪夷所思的。舒畅只希望这件事能够圆满解决,但现在她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毕竟傅夫人可是把她当成了头号障碍,若她开口劝说,恐怕在她心里会以为自己不怀好意吧!
傅家母女回到自家暂住的院落,傅夫人将伺候的人都摈退了,这才拉着女儿的手说道:“青儿,这个舒姑娘不简单,你可以同她来往,但一旦要防着她,知道吗?”
傅采青的神情有些恹恹的,平常晶亮的眸子都显得黯淡无光。
傅夫人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看上去没有精神似的,是不是生病了?”
傅采青摇了摇头道:“娘,你看那舒姑娘人长得又漂亮,看上去端庄优雅,若是换做女儿是刘公子也会选她的。”
傅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怎么那么不争气啊,这战还没打呢,你就先退缩了,放心吧,母亲会帮你的,更何况还有那个人不是吗?他那么有本事,知道我们和刘家有婚约,还帮我们找到了刘世珩,他也会帮我们母女俩的。娘定会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
“可是娘,那个人为什么要帮我们,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傅采青虽然羞涩单纯了点,却不是笨蛋。本来她和母亲已经被舅妈赶了出来,住在破庙,突然有人告诉她们母女俩,这刘府的主人是她的未婚夫,还给了她们一个地址,可天下又怎么会掉馅饼呢,那个人定是会有什么目的的。
傅夫人的眼神闪了闪,随即安慰道:“反正我们已经住进了刘府,衣食住行都有了依靠,他若是要钱,等你与刘公子成亲后,给他点银子打发了就是,他若是想害什么人,我们只要不答应就行了,所以你也不要多想,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将刘公子的心拉过来,你也不要太过害羞了,刘公子是你未来的夫君,你主动点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