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天意压我,你怕是想的有点简单了。”
无天幽幽道,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疯狂,再次迈出一步...两步,三步!
红锁之上,传来的千万钧压力虽在,可无天却并没有在意。
幻化的蛮牛之身上,多出了无数道裂痕,鲜血汩汩流出,让牛身,尽是被血色侵染。
“什么?它竟然能硬抗劫锁之威!”
“疯了吗?一座黎山的重量,他还敢如此向前,怕是没走几步,便会倒下,这样,可到不了黄河,既然到不了,为何不在这里等死,为何,还要做这徒劳之举。”
蛮牛们议论纷纷。
它们不知,无天身上,承受的不是一山之重,而是千山之重。
那是红夜叉对无天施加的太苍劫威,远非它们所能抗衡。
虽然鲜血淋漓,但无天,最后,还是向前迈出了九步!
这九步,无天的蛮牛之身已经完全破碎,虽有红尘道力,能够修复无天的幻身,可终究是抵不过崩灭的速度。
千山之重,可不是说说而已。
无天如今,只剩下一具魂骨,强行支撑。
九步!
还差一步。
红夜叉此刻,却是被无天的行为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寻常生灵,怕是连迈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而无天,竟是硬生生在她千山巨力的压迫之下,足足迈出了九步!
这是何等强横的意志。
要知道,十步之内,红夜叉便是天,无人可以阻挡天的意志。
可无天,凭什么,不惧天?
红夜叉想不通,而也就是这么失神的片刻,无天动了。
无天的眸子,猩红无比。
他眸子中的疯狂之意,仍旧未散。
“区区劫锁,区区天意,本座一念逆之!”
无天怒吼一声,蛮牛幻身之上,竟是出现了一个恐怖的黑衣魔影,然后,迈出了最后一步!
“不好....!”
红夜叉大惊失色。
这一刻,她终是失去了掌控梦境的机会。
如今,她和无天,皆在梦中。
无天这个时候,却是冷哼一声,一甩蛮牛之躯,背上的红锁之中,瞬间被甩出一只红影。
却是红雀之身的红夜叉。
无天俯身,将红雀咬在了嘴里。
“放开本宫...放开。”
红夜叉拼命地挣扎,反抗,可是都无济于事,相反,随着她的动作,身上也多出了几道狰狞的血痕。
红夜叉的眼中闪过几分痛苦之意,也只能认命似的不再挣扎,被无天咬着。
如今,无天为蛮牛幻身。
红夜叉为红雀幻身。
红夜叉,再影响不了此幻梦界的天地规则,因为,无天,已经迈出了十步。
无天的背上,红锁不再,反而是与其他蛮牛一样的紫金之锁。
而他所承受的劫锁之威,也不过是一座黎山之重。
红尘道力作用在无天的骨身上,将伤口修复愈合。
无天想要挣脱蛮牛幻相,化为本相,可紫金之锁之上,似有一股无比玄奇的力量笼罩在无天的身上,让无天无法摆脱幻相。
也许,前往黄河,能给无天带来答案。
而这个时候,麻木不仁的蛮牛们,皆是看到了已经迈出十步的无天。
它们的眼中尽是震惊之色。
之前,因为红夜叉规则的影响,它们看不到挣脱而出的牛魔王。
如今,却是将无天看的分明。
无天,竟是在劫锁之下,生生迈出了十步!
太不可思议了。
有一部分蛮牛跃跃欲试。
它们从无天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看到了挣脱束缚的希望。
无天没有理会这些蛮牛,他脚步不停,虽缓,却亦然向前走去。
一山之威压在身,这对于承受了千山之重的无天来说,自然如同空气一般。
“太荒小贼,还不快快放开本宫?”
“难不成,你真要听那蠢牛之言,前往黄河?你可知,黄河离这里,有多遥远,足有千万里,你如今以幻身在此界长留,光靠你体内那古怪的力量,可走不了那么远,本宫与你因果牵连,可不想你死在半路!到时候,本宫一样是寂灭的下场。”
见无天踏出十步之外,仍然往前走去,红雀终于慌了。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件事情,隐瞒着没有告诉无天,那事关她太苍大秘,不可言说。
若是被这无耻的太荒贼修听到,那可是万死难以赎的罪过。
“你是说...尘树?”
无天目光微凝,眉间闪过几分思索之色。
“不好,又被这太荒贼修偷听了心声。”红夜叉心中一惊,慌忙住嘴。
“在本座面前,你就不要再耍些小心思,与其和本座作对,还不如一五一十地交代,包括,本座为何,会以蛮牛之身存在于这个世界。”
无天冷声道,语气之中已经有了几分不耐之色。
只是无天等了许久,并未见红夜叉有什么反应,却见她的红雀幻身紧闭着双眸,如同死寂一般。
显然是并不打算,回应无天。
无天的眼中闪过几分冷色,若非如今,不能自如地调用红尘道力,他非要给这个所谓的劫灵一点颜色看看。
念及此处,无天决定先走出黎山再说。
黎山山巅,一名双目猩红的灰袍老者,忽然睁开了双目,露出诧异之色。
“竟有蛮牛能挡劫锁之威...”
那诧异,继而变作了杀意。
灰袍老者冷冽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他乃黎山劫使,负责监察那些化成蛮牛的劫奴。
既是太苍劫灵降下的劫罚,便不容任何生灵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