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恩公,别来无恙。”
魏武进入寺内,遂听到一声沉闷的声音,回首望去,只见脸上不满伤疤的青袍客坐于菩提树下。
“段延庆,你是看破红尘意欲出家吗?”
“二十年的努力岂能就此放弃?菩萨和儿子岂能被滥情的人渣欺凌?我来是为给恩公求取六脉神剑的。”段延庆眼神阴鸷的道。
他去了玉虚观,躲在暗处观察刀白凤,几经对比,终确定她就是二十年前救他的菩萨,而来找她的段誉,也和他年轻时非常相像。
这让他惊喜若狂,只觉苦尽甘来,迫不及待的想与她相认,倾诉这些年来的悲苦和爱慕。
但伸出铁拐后,又不禁生出无尽的恐慌,菩萨是为了报复段正淳才与他一夜欢好。
现在的自己口不能言、腿不能动、全身伤疤、无权无势无富贵,就如最卑微、最丑陋的老乞丐,有什么资格见菩萨?
他踌躇不敢上前,最终失魂落魄的来到了天龙寺。
最起码,要成为四肢健全的男人,才敢去见菩萨;成为了皇帝,才敢迎回孩子。
“求到了吗?”
“我见到了叔父,虽然枯荣大师对于我知道了的六脉神剑有些意外,但并未追问,直言只要我出家为僧,忘去一切凡俗之事,就可以传授我剑谱。”
段延庆双手青筋暴起,拐杖直没青石地板:“可是,我如何能忘记?如何能舍弃?哥哥抢我皇位,弟弟欺我菩萨、打我儿子,我却只能在寺里为她们念经?”
“假意出家不行吗?学了之后在还俗!”魏武想到倚天时的少林之行。
段延庆怒目而视道:“出家怎能作假?而且这会让我名声大损,还有什么颜面挣皇位?”
大理崇佛,段延庆也不例外,而天龙寺又是皇室寺庙,地位奇高,万万不能得罪。
魏武感慨:“是我失言了,不过你的执念比以前更深了。”
段延庆却不以为意:“谁人没有执念,恩公来此不就是因为对六脉神剑的执念吗?”
“希望你记住自己的承诺,在复国时能少做杀戮,尤其不要伤害段正淳的情人。”魏武告诫道。
“没想到恩公还好这一口!”段延庆语气戏谑。
那是我的丈母娘,你杀了她们的母亲,她们肯定要报仇,到时候我只能杀你了。
魏武摇了摇头,没有解释,追问道:“既然你不想出家,那六脉神剑你怎么得到?”
段延庆说出计划:“我已经知道了六脉神剑在哪里,只是苦于一个人无法盗取,但有了恩公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我去拖住枯荣大师,恩公你去偷剑谱。”
“偷是最后的手段,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就是普通的一天吗?”段延庆有些疑惑。
“今天是吐蕃护国法王,大雪山大轮寺释子鸠摩智来拜访天龙寺,求取六脉神剑之日。”
“怎么又来一个?难道只有我大理皇室不知道六脉神剑?”段延庆不禁冷哼一声,生气的道:“六脉神剑何其贵重,他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求取?”
“凭他是吐蕃国师,凭他实力超绝,别说是你,枯荣恐都不是其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