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燕子坞。
听香水榭依洲而建,小洲上杨柳依依,中间有两座精致华丽、花草环绕的木楼,美丽而又幽静。
但不时传来的喧闹声却打破了这份寂静的美景。
只见主宅花厅东边红烛高烧、灯火通明,桌上鸡鸭鱼肉、美酒佳肴,十几个粗豪大汉正开怀畅饮,弄得满地狼籍。
西边颇为昏暗,只有一根黯淡的烛火,二十几个面无表情的白袍人肃然而坐,默默吃着手上的干粮,纪律严明。
而在他们中间,站着一位容貌娇俏,脸若桃花,双目灵动,雪肤晶莹如玉,身姿窈窕曼妙,面色愁苦的红衣少女。
魏武踏步进入大厅,轻笑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红衣少女见又来一人,俏脸上的愁苦更甚,红唇轻启,声音清脆似珠落玉盘:
“这位少侠,慕容老爷故去,少爷也出去了,而且这里只是丫鬟的住所,若是要寻仇,应去参合庄。”
“吾乃逍遥派魏武,可不是来寻仇的,只是为我的师侄送请柬。”
说着魏武扔出三封烫金字帖,快如闪电,又无一丝声响,同时落在少女、东边魁梧老者、西边白袍汉子手上。
“好俊的手上功夫!”魁梧老者姚伯当一脸惊异,这份巧劲令他这个粗人为之侧目,哈哈大笑道:
“逍遥派?能教出如此年轻的好手,料想师传渊源,怎么从没听说过这个门派?”
“天聋地哑谷,三个月后珍珑棋局?”白袍汉子司马林面露忌惮,观看完请柬后道:“聪辩先生是你什么人?”
魏武道:“我不是说了吗?他是我的师侄。”
阿朱柳眉舒展,笑魇如花的道:“少侠可不要吹牛,我的姐妹阿碧可是聪辩先生的徒孙,同样不知道什么逍遥派。
就算聪辩先生是什么逍遥派的人,他的师傅、师叔也应该是八九十岁的老人。”
“小子,祸从口出,初入江湖,切不可仗着实力胡言乱语。”司马林告诫道。
“须知聪辩先生名满江湖几十年,徒弟函谷八友皆是各行业的大师,尤其是神医苏慕华江湖上的好友遍天下。
你这句话若是让他们听到,可是会招来杀身之祸。”
看着魏武背上的屠龙刀,使刀的姚伯当眼中闪过一抹贪婪:“少侠,我乃云州秦家寨寨主姚伯当,你背后的刀不错,若献上此刀,待你被函谷八友追杀时,我可保你一命。”
“美人在侧,却被你们这些粗人煞了风景。”魏武并未解释,叹息一声道:“两位,拿了请柬,该回去了。”
“我们来此可不是为了你的狗屁请帖。”姚伯当一掌拍在实木大桌上,留下寸许深的掌印,厉喝道:
“数月前,我师弟秦伯起在陕西被人杀死,正是他最拿手的五虎断门刀中最刚猛的王字四刀砍,料想定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姑苏慕容下的手。”
司马林亦寒声道:“没错,我父亲、青城派掌门司马卫也是死在成名绝学破月锥上,此来正是为向慕容家求证。”
他们身边的弟子听闻此言,皆满脸愤怒的放下吃食,拿起兵器,一片肃杀之气。
“诸位,莫要中了幕后歹人的借刀杀人之计。”晶莹的泪珠自俏脸落下,阿朱美目含泪,轻声抽泣,声音清脆婉转,哀伤不已。
“云州和四川一东北一西南,我慕容家在江南,和你们素无仇怨,怎会千里迢迢过去杀人行凶?”
看见美人垂泪,青城派和秦家寨的好汉心肠瞬间软了下来,武器不由放下。
姚伯当轻声劝慰道:“阿朱妹子,莫哭,我们只是来讨一个说法,待见到慕容复,把事情弄清楚后,自会离去。”
众人安慰,却未见抹泪的少女眼中的那一丝狡黠。
魏武出声道:“谁是诸保昆?”
满脸麻皮以白布缠头的白袍丑汉警惕的道:“少侠叫我何事?”
魏武指着诸保昆道:“司马林,他是蓬莱派的奸细,你们青城派要找麻烦,也应该去山东找蓬莱派。”
诸保昆大惊失色,眼中惊慌一闪而逝,强装镇定道:“我出自川西灌县诸家,可是西川的世家大族,怎么可能是蓬莱派的门下?”
山东的蓬莱派和四川的青城派虽然远隔千里,但在百年前因比武结下愁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