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恶心?我怎么不觉得?”孟思屏大笑了两声:“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用一些手段又能如何?我就是吃了这个红利,我就是让你们大周的皇帝去施加压力欺负你的母亲,你现在无论怎么报复我,你母亲都得不着一丝一毫的欣慰,因为人家早就死了!掩胳埋胔,残尸败蜕,你杀了我又能怎么样!”
她的话成功将何明烛激怒,何明烛气愤的揪起了她的衣领,温南荨紧忙拦住了他。
“别!”温南荨轻声说:“要杀她是父亲的事,你别被她激怒了,这女人心肝都黑透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何明烛眸子里透着恨,攥着孟思屏衣领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抖动着,温南荨扯了扯何明烛的衣角,才让他恢复了一些神志,同孟思屏说道:“你等着,你绝对不得好死!”
追丢了人的云绍昌,回身看着被箭射中的许尽川,无奈的撇了撇嘴角。
许尽川被衙役扶起来,疼的直皱眉头,嘴里骂骂咧咧没个干净,见云绍昌走来说道:“看来她身边的人还不少,是我们低估了她。”
“没事,她身边的人也是受了伤的,顺着血迹总能找到。”云绍昌说:“我先找人给你治伤,手下已经去追了,估计马上就能追上,你这伤若是不好好养一养,恐怕会落下病根的。”
许尽川点了点头,由衙役扶着走了回去。
原想着趁着这次隆康帝给他安排事情做,好好表现一番,却弄了个受伤撤退的结果,他实在是不甘心。
可箭伤的疼让他一个大男人都难以控制,再追下去也没办法了。
这时他不由想到从前有人说过的话来。
方钊作为大将军,上阵杀敌受伤无数,但每一道伤疤,都是他保卫大周百姓得来的荣誉。而他这个将军,则是捡了方钊留下的安宁,虽也上阵杀敌,却从未受过什么伤,将士们出生入死受伤的送命的都有,而他却总能保全下来。
想到这些话,许尽川攥紧箭身,用力一拽,疼的自己眉头紧皱,却一句疼也没说。
谁说他没受过伤的?他身上的伤疤谁看见过?只有刘禾婉是真正懂他,真正爱护他的人!
云绍昌继续往前追着,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腹往回走,二人打了个照面。
“人呢?”云绍昌不解的问:“追丢了?”
心腹摇了摇头,贴近云绍昌肩膀小声说:“属下遇到了恒郡王府的少夫人。”
云绍昌眼皮一抖:“然后呢?”
“孟氏已经被抓住了,是温少夫人抓到的。”
“既然抓到了,人怎么没送来?”云绍昌看向心腹走来的方向:“那妇人十分危险啊。”
“少夫人交代属下,让属下转告您,说抓捕孟氏是她和六王爷的主意。”
云绍昌这下更费解了:“恒郡王也掺和到里头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少夫人还说,孟氏该死,但应该死在恨她的人手上,杀了人后会将人头给大人送来,由您送去交差。”
云绍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罢了,就当不知道这件事,让人继续追查孟氏的下落吧。”
孟思屏不知道自己怎么晕了过去,可能是被吓得,也可能是腿上的伤失血过多。
醒来时,她知道自己身处在哪,因为在这恒郡王府生活二十年,这里的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
只不过取代这种熟悉的,是捆在她身上的绳子。
温南荨坐在她的面前,瞧见她醒了一句话也没同她说,起身到外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接着门声再次想起,何祁安推门走了进来。
夫妻两个多日未见,却好似隔了很多年一般。
何祁安背着手走到孟思屏面前,坐在了方才温南荨坐过的位置,并没有说话。
孟思屏知道自己没多久活头了,于是主动开口道:“王爷怕是不知道吧?我们娶回来的这个儿媳妇,可不是一般人。会功夫,会杀人,还会射箭呢,手起刀落,那叫一个快准狠。”
她以为对面的人能够诧异一下,可何祁安依旧是那副表情,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王爷,当初你总怪我待温氏不好,说我欺负温氏。”孟思屏苦笑了一下,有些打趣的说:“可王爷你如今再瞧瞧,我哪里是那温氏的对手啊?我以为我自己是凶猛的老虎,实则在她面前,我不过是一只猫罢了。”
“你不配做猫。”